“……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們作為第七處的實習生,被借調到第五處,與我一起行動。”
金發墨鏡男人叼着一根煙,翹起二郎腿坐在洛川甯和江彥對面,“聽明白了嗎?”
梁兆輝與姚敏默默坐在一旁。
江彥舉手,“有個問題。”
祁星巡爽快道:“說。”
“借調後我們的底薪和補貼還是按第七處的額度發放嗎?”
梁兆輝與洛川甯同時看向江彥,江彥理所當然。
祁星巡揚起嘴角,露出燦爛笑容,“當然是按第五處的規則來。不過你放心,第五處的底薪和補貼都比第七處高。”
江彥收回手,視死如歸,“接下來的日子裡還請祁處長指教。”
祁星巡被江彥的反應逗笑。
他将洛川甯旁邊的椅子拖出,坐在洛川甯和江彥後方中間,視線落在洛川甯身上。
洛川甯和江彥對視一眼,轉身直面祁星巡。
“你沒有問題?”
“沒有。”
“看來你和那個人接觸過,甚至,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祁星巡傾身向前,腳下一蹬,轉椅來到洛川甯身前。
兩人膝蓋貼着膝蓋,煙頭的熱氣和若有若無的杜松子香氣幾乎貼在洛川甯臉上。
祁星巡用手指擡起墨鏡,露出猩紅的血瞳,“居然沒有任何疑問?”
姚敏在一旁緊張地攥住衣袖。
洛川甯聳肩,“我想,我的疑問應該得不到解答。”
“哦?說說看。”
“特調局找到那個人,準備怎麼辦?”
祁星巡笑笑,“繼續當變态偷窺狂。”
洛川甯也笑笑,“可能嗎?”
祁星巡收起笑意,整個人朝後靠去。
他取下香煙,吐出大片煙霧,“是啊~變态偷窺狂可不是什麼長久的活。”
洛川甯沒想到祁星巡居然如此輕佻略過話題。
他本意是指出特調局對那個人的行動最後隻會淪為某些人滿足私利的工具。
看來祁星巡并不在意,也有可能,他足夠自信,自信第五處不會成為工具被擺弄。
“沒事。”江彥擡手按在洛川甯肩上,“那個人多半不存在,沒必要浪費情緒。”
“你怎麼知道?”祁星巡好奇問。
“直覺。”
“嗯哼?”
“如果那個人真的存在,按你的說法,我們在查到的同時,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死去。所以主觀來說,那個人根本不存在。”
祁星巡忍不住笑出聲,像企鵝一樣鼓掌,“說得對!”
“不管那個人是否存在。”梁兆輝低頭看了眼手表,發言總結,“你們今後就是第五處的人,一定要謹記自己的身份。關于那個人的情報,不允許任何第五處以外的人知道,尤其是第一處。”
進屋前多虧祁星巡将吳骞趕出去,崔洋打過圓場,帶其他處長離開。不然吳骞定會死皮賴臉留下,甚至逼問洛川甯和江彥。
“是。”
梁兆輝站起身,不忘教育說:“你們兩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祁星巡問:“梁處長不信我?”
“你先把自己照顧好再說吧!”
梁兆輝走出會議室,順手帶上門。
姚敏握住自己的手,“川甯,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可不可以聽我的話,徹底退出巴比倫遊戲,注銷玩家身份。”
“對不起,姚阿姨。”
她知道無法挽回,深吸一口氣,“那我先走了。”
“姚阿姨!”
她慌亂地起身走到門邊,被洛川甯喊住。
“你願意接受我,照顧我十二年,謝謝你。”
姚敏沒有回答,失魂落魄地離開。
“好了,現在沒有其他人。”
祁星巡不知從哪掏出酒壺,擰開蓋子灌了一口,“可以互相交個底嗎?”
他将酒壺放在洛川甯和江彥身後的桌上,“我有預感,很快我們就會見到那個人。可正如江彥所說,離那個人越近,離死亡也越近。到時候說不準,我走的比你們早。”
洛川甯擰眉,“你這是……托孤?”
祁星巡差點把墨鏡扔他身上,“我這是煽情!”
江彥聞聞酒壺又放下,“所以呢?”
“别瞞着我。”
祁星巡認真說:“報告我知道該怎麼寫。但是在遊戲裡,有事不要瞞我。”
說完,祁星巡從口袋裡拿出小型的屏蔽器,丢在會議室的長桌上。
“我不知道你們清楚多少,不确定要告訴你們多少。剛剛你們也知道了,接近那個人,相當于追逐死神。所以,你們先說還是我先說?”
江彥幹脆腦袋朝後一仰,閉目養神。
洛川甯對上祁星巡的雙眸,沒有回答。
“洛川甯,你不該把那支筆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