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燦：“哥，你在回哪一句？”

淩識感覺杏知在回複他剛才說的話，偏頭等杏知承認，好跟他講講校園霸淩的嚴重性。

然而杏知繼續默寫單詞去了，仿佛沒有聽見他們講話。

淩識：“……”

杏燦看出淩識的沉默，小聲解釋道：“淩哥，你别多想，在我哥心裡學習第一位，他隻是反射弧長了一點，不是故意不理你。”

“我知道，”淩識點頭，“不過他有時候回消息也挺快的。”

杏燦分享自己的發現，“跟學習有關就回複得很快。”

淩識一回想，好像确實是這麼回事，“我下次實踐一下。”

病房裡的氣氛其樂融融，淩識從杏燦的嘴裡了解到了更多關于杏知的事情，全是杏知得過什麼獎，學習能力有多強，人又有多麼優秀。

淩識越聽越咋舌，感覺在杏知面前裝學霸，真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他又偷偷看了杏知一眼，心想自己應該已經被看穿了吧。

雨滴打在窗棂上發出哒哒的聲音，在杏知的耳邊愈發清晰。

徹底從知識的海洋裡脫離出來時，他擡頭發現了窗外的一小片爬山虎，嫩綠鮮活，與珠串般的雨水正在做抗争。

夏天要來了。

杏知垂眸靜靜看了一會兒，再次低下了頭。

還能寫篇作文。

把這一幕全看在眼裡的淩識：“……”

他還以為杏知要停止學習了呢。

*

金烏西沉時，杏燦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屋内隻剩下杏知寫字的唰唰聲。

淩識坐在杏知的旁邊，同樣有些困，趴在桌子上歪頭看他寫字。

為了打起精神，他還試圖去看杏知寫的是什麼，然而卻發現杏知用的他看不懂的語言，隻能放棄了。

不過他們這樣坐着，淩識倒有種回到學生時代，跟杏知當同桌的錯覺。

病房裡光線昏暗，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窗外的雨聲。

杏知寫完放下筆，側頭正好看見淩識半張臉埋在臂彎裡，彎着唇不知道在笑什麼。

“……”這人真奇怪。

杏知看了眼睡着的杏燦，放輕手腳收拾東西。

淩識也跟着起身，還幫他搭了把手。

“輕點，妹妹剛睡着。”

杏知剛要将書直接放入書包，就感覺到淩識湊得極近，說話的聲音比外面的雨聲還小。

隻是距離太近了。

他甚至能聞出淩識用的是什麼花香的沐浴露、洗發水，在這之下，還有一股淡淡的，他形容不出來的香味，比其他香味都好聞。

是什麼香呢？

杏知陷入沉思，收拾東西的手都頓住了。

“你怎麼不動了？”淩識湊得更近。

淡淡的香味沒有因為淩識的靠近變得更濃，像是一股飄忽難捕的霧，杏知嘗試在大腦裡迅速識别。

“……你是不是故意偷懶？居然隻收拾一半。”淩識快速把杏知的書包收拾好，本打算貼心地再幫杏知背上，轉念一想，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他直接抓住了杏知的手腕，拉這人往外走，還囑咐道：“不要吵醒妹妹。”

杏知無知無覺，跟上淩識的步伐，微微側了一下頭，目光落在淩識的脖頸。

到底是什麼香味？

像是從肌理中滲透出來的，極淡的……春天的味道，具體還沒有分辨出來。

淩識一手提着書包，一手牽着杏知，有種接小孩放學回家的既視感。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自己都沒忍住發笑。

“要不要跟我去KK俱樂部逛逛？學習一下午也累了，我帶你去放松一下，怎麼樣？”

“晚飯我也給你包了，想吃什麼都能跟我說。”

“晚點我送你回家，不過你需要跟我講講你在學校的事情，我之前問了你們校長，他什麼都沒說，是不是不打算替你出頭了？沒事，你都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

淩識說了一路，直到牽着杏知站在車旁邊，這才發現，杏知就沒說過一句話。

他沒忍住轉過頭看看自己是不是牽錯了人。

然而并沒有，杏知就站在他身旁任由他牽着，抿着唇，一副沉思的樣子。

看上去特乖，特可愛。

淩識有點手癢，想戳一下杏知的臉。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杏知的狀況。

“杏知，學弟，小學弟？”淩識用手在杏知面前瘋狂揮舞，“你是不是學習學傻了？”

杏知還是不說話，垂着眼睛，目光落在淩識修長白皙的脖頸上。

淩識隻能發信息給杏燦求助，等着杏燦睡醒給他回消息。

杏燦剛好被叫醒吃晚餐，秒回。

燦燦：淩哥，你不用擔心，我哥就是想到自己解不開的題了，你等過一會兒，他解開就好了。

淩識：“……”

淩識盯着杏知這副被人賣了怕是都不知道的模樣，忽然就笑了。

那就不能怪他偷偷把大股東帶回去爆改俱樂部了。

大股東可沒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