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淩晨送了杏知回家後,又折返去了白山墓地确認,給任妙妙燒了很多紙錢,說了好一會兒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現在的精神狀态也不是很好。
淩識心想還好杏知沒答應他過來看比賽,不然怕是要讓大股東失望了。
淩識正這麼想着,準備回去重新商讨一下戰術,就發現不遠處站着個熟悉的人影。
“……”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夾着煙的手往後藏,焦慮轉變為心虛。
杏知讓趙宏遠買的票是超級至尊VIP位,可以從後門提前入場,結束後還能和選手互動,沒想到這麼巧就碰上了出來抽煙的淩識。
他的目光從淩識明顯沒休息好、有些憔悴的臉上淡淡掠過,落在淩識努力往身後藏的手臂。
又在發抖。
這等會要怎麼打比賽?
“知知,你怎麼來了?”淩識在背後掐滅煙,快速丢到旁邊的垃圾桶裡,試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宏遠撓了撓頭,“你們認識?”
淩識這才注意到杏知身邊還站着一名綠毛青年。
“知知,這位是?”
花花綠綠的頭發對于打電競這行來說挺常見,淩識自己都叛逆到染了一頭紅發,自然不可能去因為發色歧視趙宏遠。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趙宏遠就有點不舒服,望向杏知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仿佛在說:你不是說沒交過朋友,隻有我一個嗎?
杏知握住了淩識的手,指尖自然搭住脈搏,偏頭對趙宏遠道:“你可以走了。”
趙宏遠比了個OK的手勢,沒有半點留戀地拍拍屁股走人,看上去還很高興的樣子。
淩識覺得自己沒看懂他們的相處。
他腦子還沒想清楚,便被杏知拉着手腕走入候場區,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阻攔。
“知知,你怎麼不理我?”
淩識快步走到杏知身邊,“不說為什麼來,也不說那個人是誰,要來怎麼不叫我去接你?今天下午的選修課不上了?你……”
“住嘴。”
杏知找到自己的超級至尊VIP休息室,将淩識推了進去。
淩識仰倒在狹小的沙發上,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是我馬上就要上場了,沒時間陪你玩。”
杏知單膝插.入淩識的雙腿中間,握住他顫動得厲害的右手,一邊揉捏,一邊思索。
淩識的腰壓住了沙發上的軟枕,左手撐了好幾次,都沒能撐住身子,隻得放棄掙紮地倒下去,看杏知仿佛在認真學習的模樣,毫不懷疑杏知把他的手當成了實踐小白鼠。
淩識:“……”
就是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怪。
淩識動了動,幾次試圖把腰下的枕頭抽出來失敗,幹脆将左手墊在後腦下,靜靜地欣賞杏知的臉。
真他爹帥啊。
這張臉不去演電視劇太可惜了。
淩識的手不抖了,杏知也按完了。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杏知問。
淩識:“……”
淩識:“你沒答應我,我以為你不來了。”
杏知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起來。
距離沒撤開,淩識下意識抱住杏知的腰,避免再摔回去。
杏知退後一步,平靜道:“還有三分鐘,如果你不上台,馬上就是直播事故了。”
“你沒看表,你怎麼知道?”淩識震驚。
杏知偏開頭,淩識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牆上的挂鐘。
淩識:“……”
淩識火急火燎地跳起來往門外跑。
“知知,等我打完第一場就來找你!”
杏知淡定地去了休息室的衛生間,慢條斯理地用洗手液洗幹淨每一根染上煙味的手指,這才不慌不忙地去前面看比賽。
他确實有點小潔癖,不喜歡煙的味道,但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畢竟從淩識去陪杏燦說話的那天起,有關于這個人的資料就明明白白擺在了杏知面前,公開透明,沒有任何遮掩。
這兩年淩識很少抽煙了,隻有壓力過大的時候才會抽煙。
所以,剛才又發生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