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知回想了一下杏燦對KK戰隊的态度，肯定道：“她不會。”

杏燦很喜歡淩識，但杏知無法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喜歡。

必然不是血濃于水的親情，也不像是他和淩識之間這樣的友情，至于愛情……

杏知的腦海中浮現出父母的愛恨情仇，覺得應該也不是愛情。

嗯……

他要再多學一點心理學相關的内容。

“為什麼？”淩識不解，想從杏知的嘴裡多聽到些答案。

然而他等紅綠燈的間隙轉過頭，就發現杏知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塊Kindle，已經開始學習起來了。

淩識：“……”

淩識：“不是，怎麼又開始學習了？”

淩識：“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學習更讓你着迷的事情嗎？”

淩識不難過了，反而無語到想笑。

他試探道：“知知，你知道good和better去洗手間，better先去了，這是為什麼嗎？”

杏知頭也不擡，“better是比較級。”

“知知，想不想吃烤腸，路邊有賣，”淩識嘗試拖延去見杏燦，“你以前沒吃過吧？雖然不是很健康，但偶爾吃一次也沒關系，要不要嘗嘗？”

五分鐘過去。

杏知：“不吃。”

“那烤紅薯呢？你看那老爺爺這麼晚還在外面賣烤紅薯多冷啊，我們去幫幫他早點收攤回家吧。”

又五分鐘後。

杏知忽然反應過來，淩識在拖延時間，擡起頭淡淡掃了他一眼，“我們剛吃完自助餐，如果你的胃還裝得下的話，就去買吧，你再繼續磨蹭下去，燦燦今天會很失落，你想讓一個病患難過嗎？”

淩識：“……”

淩識認命了，開着車快速往醫院趕，心裡泛起愧疚和自責。

他在“不懂遊戲”的杏知面前，能厚着臉皮求安慰，在杏燦這樣的粉絲面前，恨不得變成土撥鼠到處鑽洞就是不冒頭。

“對了，我一直都不知道燦燦生的是什麼病，這個能說嗎？”

應該不會是心髒病吧，要是真的把杏燦氣到病發，他就該以死謝罪了。

淩識想到小姑娘那張明媚含笑的臉，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他平時雖然浪，說話有時候也沒個把門，但在女生面前總是束手束腳格外收斂，從花孔雀變成溫文爾雅的沉穩男人，又不缺風趣幽默，像是變戲法，這一點杏知深有體會。

杏知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先天性腎衰竭。”

淩識愣住了。

他眼前的畫面似乎定格在杏知的側臉上，平靜淡然，而窗外傾斜進來的斑駁光影又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直到醫院明亮的光線将那張清隽而不失純稚的臉照得清晰，淩識也未從其中窺探出分毫。

“哥，淩哥，你們來啦！”

杏燦的聲音雀躍中又帶着點小心翼翼。

她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他們，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高興。

好消息：她哥和她最喜歡的電競選手成為了朋友。

壞消息：她最喜歡的電競選手今天賽場失利，大抵是非常難受。

杏燦的心處于一個極其糾結的狀态。

“嗯，去看了淩識的比賽，晚上又吃了頓飯，所以來晚了。”杏知拉了張椅子坐下，解釋完便悶不做聲地掏出Kindle學習。

杏燦早已習慣和自家親哥的相處模式，慢吞吞将目光放到了淩識身上。

杏燦：“……”

不知道要說什麼，怕提起淩哥的傷心事。

淩識：“……”

不敢說話，怕杏燦對他很失望。

淩識到底是比杏燦年齡大，很快調整過來，以長輩的姿态關懷。

“燦燦啊，你最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些？我看你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杏燦：“……”

淩哥啊！我們分明昨天才見過面！

杏燦面上乖巧，“是，挺好，謝謝淩哥關心。”

淩識：“……”

杏燦：“……”

空氣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淩識的CPU都要燒炸了。

杏知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是每次見面都要說很多話嗎？今天怎麼變成啞巴了？”

提到啞巴這個詞。

杏知忽然想起來淩識之前有在精英上給他發消息問他是不是啞巴，于是順手就拿出手機進行了回複。

淩識感受到手機振動了下，趕忙拿出來看，嘴上打哈哈，“沒有，怎麼會是啞巴呢，就是感覺燦燦該睡覺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他發現消息來自于精英營地，疑惑地打開，看清楚發消息的人，瞳孔地震。

一個月了！将近一個月了！

口口跟他說話了！

雖然隻有一句話，但這必然是他們關系的巨大突破！

淩識頓時有了話題跟杏燦說，勢必要挽回一下自己在小粉絲心目中的地位。

但是……

等等……

淩識大腦有一瞬間宕機。

沒記錯的話，口口回複的是他一個月前提出的問題。

口口的反射弧居然比杏知還長！

這條消息是——

口口：不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