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過後閑下來了,而衙吏還是不夠,劉瓊就再次動員組織選出辦事的小吏們。今年有了諸葛亮這個細節狂魔,公平公開就更公正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被官吏無人治理卡了脖子。
“狗剩,你想要去當吏?”老農聽見同村的小夥很是積極的上竄下跳,什麼時候官吏輪到他們這些泥腿子了,“那還得投票選,你選得上嗎?“”
“那怎麼了,去年我沒敢上,那個王大娘就當了衙吏,她大字不識一個,一身潑辣脾氣,現在才學識字呢。我怎麼不行?從去年到今年,我都學會了一千多個字了。”
另一個田裡人接了話,“哎,那也是,不過王嬸子辦事利落,以前想辦什麼事情求爺爺告奶奶的,如今跟王嬸子一說當天就辦好了,去薊城學了豐收之道,還一遍遍教我們,也不罵我笨,她好。”
狗剩說起這事也很知道,他打聽得更多,“秋收後太守就要自立為王了,她說以後在她治下,都是這般日子。”
老農詫異,“你咋知道的?”
狗剩倒是沒賣什麼關子,“王嬸子昨天在院子裡說的,她還跟我們念諸葛大人的法令,說誰犯法都不能饒,問什麼她都回,你下次去聽聽就知道了。”
田裡人也很是興奮感慨,“真好,我可算是知我們以前的苦日子怎麼來的了,那些挨千刀的碩鼠一打死,我們就活了。明王就是上天派來解救我們的,若是早殺了那些畜牲,我的幾個孩子怎麼會養不活。如今隻剩一個女兒還小。”
王嬸子當了後,她苦讀書識字,每每有空就在府衙與小吏們一起學習背書,她飛速成長着,她考試通過,考核又評優,正是缺人的時候,她當了幽州的一個小縣令。
她當了官,就不能稱王嬸子,很多人翻出了她的名字,鄉親們開始喊大人,她叫王青。三十二歲了,她兒子沒被征走的話,她再過幾年就得當奶奶了。卻沒想到,她居然當上縣令了,不就是讀書,什麼苦都吃了,還怕讀書嗎?
王青是幽州的一個縮影,小吏們都是自己膽子大,會辦事的人,其中有半數是嬸子們,因為壯丁們都上戰場了,老農又老實巴交,說話吞吞吐吐,而她們潑辣會來事,家裡裡外與鄉人們來往,但凡邏輯思維正常的,細查與人沒有什麼原則性問題,謝衣都收了,然後府衙培訓一個星期,看學習與适應能力,選出其中三分之一表現好的當吏,其他的就讓人回去了。
吏好當,但官就必須要識字知禮明事理了,想升上面可不是那麼容易,王青才被百姓視為榜樣,而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劉瓊太遠,又是天命之子,這是沒有任何代入感的,她的話百姓奉為圭臬,但卻激不起什榜樣導向。而王青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曾經還不如他們,那現在人家已經當上官老爺了。
劉瓊要稱王,首先得有王宮,劉瓊秋收後又準備出兵,就需要大量的金錢,糜竺尋過來要投資,被劉瓊婉拒了,她爹欠糜竺的太多了,她不想欠,更何況糜竺是個好人,但他弟弟糜芳實在是個小人。
劉瓊拿出私藏的酒,整整兩件名酒,她在現代就喜歡喝酒,但身體原因不能多喝,在古代又要一直保持清醒,也喝的比較少,這時代酒太難喝了,她買這些是為了以後送禮用的,在她空間庫房,有一面牆的酒,都是一件件囤積放着的。
各種類型,其中茅台比較少,就五件,她大量采買的主要是衣食,但手裡這酒放到這時代也是王炸,況且雖價格低,但酒瓶很上檔次,她劃開箱子口,一箱裡頭有六瓶。
糜竺看着這琉璃瓶,接過來,“這是酒?”
“對,這是極好極烈的酒,瓶由水晶制成,一杯便能醉倒一大漢。”
“明王這是?”
“這裡有60瓶,糜伯伯幫我高價賣出去,估計能應對,到時候我必有重謝。”
“明王欲賣多少錢,如不到億錢,糜家就可買了。”
劉瓊被他富到了,“不,賣出去,糜伯伯回府打開一瓶嘗嘗,這一件就送你了。”
“聽着明王還有許多?”
“并未,糜伯伯幫我往外賣便是,給酒編些神異的來源,把價格炒上去,到最高點可與我拿,但我隻有十件,此酒這世間就60瓶。這些酒賣了,造王宮便不缺錢了。”
“世間隻有六十瓶的酒,明王直接送六瓶與我,這貴重之物怎麼拿得。”
“不妨事,還得靠糜伯伯幫我奔波呢,我又無他物,便隻得贈些心意。”
這酒一出便引起轟動,糜竺是巨富,有門路,直接用拍賣的模式,價格直線往上漲。由于是從劉瓊那來的,雖然很多人恨她,但是對她的神異很是敬畏,這水晶瓶中的酒确實是好酒。而今她真的不用士子就立起來了,世家們反而服軟想示好,價格就更往上翻翻了。
天下就六十瓶,糜竺就與友人宴會時開了一瓶,其他的還沒來得及開,就被人搶着買走了。不賣人家還鬧,賣完就徹底清淨了,結果還有人不死心的來問,糜竺隻得攤手。真沒了。
宋恪救劉瓊的事都三年了,自然也被曹營翻查出來,曹操聽聞竟是出了家賊,一時氣憤難當,直接去後院找上了環夫人。
環夫人與前夫生下宋恪,前夫去世後,她又長得花容月貌,被曹操一眼相中,納回府中格外寵愛,雖是繼子,但待宋恪如親生,卻被這般背刺。
他看着環夫人一無所知的逗着曹沖,冷哼了一聲,環夫人擡眼望去,看着曹操怒氣沖沖,她無故受冷眼,也是心中不快,将兩歲的曹沖遞與乳娘。
下人們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我尋到宋恪了。”
環夫人又驚又喜,宋恪畢竟是她第一個孩子,自幼與她相依為命,他失蹤後她就每日擔憂不止。
“恪兒?”
環夫人擁着曹操手臂,“孟德,恪兒在哪?”
曹操揮開她手,她受力不住倒在桌上,一時間桌上物件紛紛砸落。
“啊——”她勉強扶住桌沿,擡頭看向這個以往從不對她發脾氣的男人,“妾身如何了?大人要發這等脾氣。”
“你的好兒子,可真是聰慧,年紀輕輕就偷了崔家的符令送劉瓊出關,他可真是孤的好兒子!”
說罷冷着眉眼看了看這個寵愛多時的女人,看着她臉又狠不下心,便拂袖而去。
當劉瓊看到桌上五十萬金,都有些懵,得知糜竺将贈他的也賣了,一共這麼多。但酒能賣出這麼高的價格,是她沒想到的,這些人也太富了吧。而且幽州是例外,她拿幽州的時候太急,殺豪傑是為了以最快的時間統治,隻有給百姓最直觀巨大的利益,他們才不會搞事情。畢竟外面有幾十萬大軍,裡面有内應,她才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