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看了看兩個,“為什麼要搶?咱們不能借嗎?國債你們忘了嗎?”
劉瓊愣了愣,哦,還可以國債啊,“但是我在世家的名字那麼差,他們肯買國債嗎?”
宋恪不以為然,十四歲的他已經一米六五,看起來已經是個半大的少年了,嗓子還在變聲期,有些啞。
“你都不搶他們了,他們還能當你的債主,那肯定是樂意的。再說我們也沒有搶奪他們的地,他們族人每人四十畝,按大漢的規定的田畝我們又沒動,動的隻是兼并偷搶來的土地分給民衆,他們的财産也沒有動半分,還想怎麼樣?”
謝衣點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吧,也沒其他辦法了。”
于是謝衣辦了一場聚會,這個時代還沒有錢莊,幹什麼都需要動員,還特意拿出釀好的酒,用現代的酒方工藝釀的,在這個時代,算是遙遙領先的烈酒。
謝衣作為劉瓊的丈夫,又管着戶部,士家豪強們收到帖子,商量了一下,便決定捧他的場,畢竟他們也想走走關系。
謝衣拽來了魯肅幫忙,他還沒跟世家接觸過,魯肅不愧是專業的外交官,又是豪強出身,聽懂了他的意思,與國債的理念,自然知道這場宴會務必要賓主盡歡。
袁紹的家宅有很多,袁家族人衆多,都在翼州各地居住,他的夫人也都在原先袁尚的宅子裡。劉瓊打進來後,府衙與翼州牧大宅肯定是占了,作為王府,畢竟她得待翼州一段時間,起碼一直到明年春耕後,一直得待這。
謝衣就在這大宅正堂宴客,此時是席地而坐。按照賓客的地位高低擺放不同規格的席子,上位的席子會更加精美。但發現這樣不好上菜,就還是撤了,用桌椅,便直接在寬敞的庭院宴客,他還邀來了諸葛與沮授,法正龐統跟着劉備在并州呢,徐庶在幽州留守,畢竟幽州已是鐵桶一塊,看着點就行,運營自有規章。
菜肴他就按八大菜系招牌菜上一桌,酒都用白瓷瓶裝着,很是精美,畢竟要賣國債,當然得上好酒好菜。
謝衣問劉瓊來不來,劉瓊斷然拒絕,她才不去,免得節外生枝。宋恪不同意,
“不成,你不去,國債怎麼賣?他們想當的是你的債主,你不給他們保證,國債又是新出來的理念,他們要是隻買一點給謝衣面子,那不白費了?”
劉瓊硬着頭皮點頭,“先說好,我去那,是不會喝酒的,給我全換成蘇打水,看着像酒就行。”
“成。”
于是那天士人們都換好一身錦衣,遠遠地,隻見官道上揚起陣陣塵土,馬車的辘辘聲由遠及近。那精緻的馬車上,雕飾着華麗的花紋,車簾随風輕擺。率先到達的是城中有名的雅士,他一襲青衫,頭戴方巾,風度翩翩地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着手持禮品的小厮。緊接着,一輛輛馬車魚貫而入,有身着錦緞的富商,大腹便便卻滿臉堆笑。也有世家大族人家的子弟,器宇軒昂,帶着一股傲然之氣。
馬車辘辘,賓客紛至沓來。王府的管家含笑迎着,樂師鼓瑟吹笙,儀仗隊立在府門兩側,倒是讓來的賓客們更為恭謹。
他們在門口與往日好友寒喧,“伯德兄,許久不見,今日得以在這宴會相聚,真是幸事。”
“賢弟,聽聞你近日府上又添喜事,還未有機會去道喜呢。此次明王相邀,倒是讓我們聚了聚,來,一道請。”
他們進去看着桌椅愣了愣,但是位子魯肅都有安排,巨富與大族往上坐,小族在後,倒是按禮儀來,賓客們就随之落座了。
這還是明王第一次宴請賓客,他們自然不會犯傻,一切按主家來。還未到齊,侍女們端着一盤盤涼菜與瓜果先上,以免冷落了先來者,士子們也就吃着瓜果談笑。
後客人依次落座,時辰已到,“雉羹”(野雞湯)較早被呈上。廚師小心地将羹湯盛在精美的陶瓷盤裡,由侍者端到賓客面前。後清蒸鲈魚,将鲈魚處理幹淨,加入蔥姜蒜等調料清蒸,最大程度地保留了魚的鮮味。還有油焖大蝦,大蝦用油炸過後再焖制,蝦肉緊實,味道鮮香。素菜類清炒時蔬也是必不可少的。
辣菜僅了辣椒炒肉與麻婆豆腐,畢竟這個時代還沒開始吃辣,這已經很挑戰了人的味蕾了,在湊些其他的佳肴,很是豐盛,在漢末的美食荒漠裡,這些每一樣都異常動人。
畢竟謝衣是上了心的,在侍女上菜肴的時候,劉瓊與謝衣,帶着諸葛亮魯肅沮授與宋恪過來落座主位一桌,沮授他們熟啊,還是沮授給他們送的帖。
賓客皆起身揖禮,“見過明王。”
“諸位無需多禮,還請落座罷。”
侍女們每一桌都上了兩瓶酒,劉瓊謝衣宋恪的蘇打水倒入瓷杯裡,如今瓷器還是新鮮貨,與諸葛魯肅沮授杯中的白酒一般無二。
劉瓊站起來舉起酒杯,他人看她起身,也欲一同,劉瓊壓了壓,“諸位坐,今日宴會,無需多禮。”
“當今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于天下,去年孤年少沖動了些,今初至翼州,有不當之處,諸公多擔待。孤敬諸位一杯,這些宴食與以往不同,皆是孤喜愛之食,與諸公一道嘗嘗。”
說罷她一飲而盡,諸人也起身相敬,便落座開宴,味蕾便炸開了。
謝衣此次也全是帶貨,從陶瓷到玻璃杯,乃至調料,事後必然暢銷,也是一大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