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王,我替你去跟朝臣們摻和,到時候你爹要砍我的時候,你攔着點。”
劉瓊覺得肩膀上好像沒那麼沉了,太平後謝衣定是要去看看世界的,他是風,風是不可能留在一個地方的。她其實也是在謝衣越來越焦躁後,她的情緒開始應激的。
“哼,我就知道,你在現代不肯找女朋友就是饞老闆身子,下賤!”
“那你上輩子倒是給我放點假讓我去談個戀愛啊?公司你去過嗎?你就年會去過。”
劉瓊擦了擦眼淚,謝衣給她切了個蘋果,遞給她,“還是找華佗來看看吧,開點安神藥什麼的,這種事可大可小,袁紹官渡後一病不起怪吓人的,這地方不吉利。很多開國皇帝也是,李世民都沒活過半百,身子骨怎麼也得當心。”
“華佗?”
“對啊,他不是雲遊四方,正好遊到這了,我前幾天就瞧你不對,讓華佗留在邺城了。”
劉瓊點點頭,她确實覺得難受控制不住情緒,“那讓他過來。”
于是謝衣換身衣服,給她洗把臉,就讓人去請華佗。
華佗來得很快,他看着坐靠在貴妃榻上劉瓊,揖了一禮。
“見過明王。”
“先生無需多禮。”
華佗為劉瓊把脈,心裡歎了口氣,這是郁結于心氣結于胸的脈象,醫者能醫人不可醫心,這主要得患者自己渡過。
“明王身體倒是康健,倒也無什麼大事,我為明王開些安神的藥,平日裡可練練老夫的五禽戲,散散郁氣。不可多思多慮呀。”
“謝先生了。”
劉瓊看着他坐于一旁寫方子,想到了華佗的身世,華佗族中曾是一個顯赫的望族,至華佗時家族已漸趨衰落。家族對他寄予厚望,從他的名“佗”,有負載之意,字“元化”,蘊含化育之意,便可見一斑。
華佗自幼便勤奮苦讀,對《尚書》《詩經》《周易》《禮記》《春秋》等古籍皆有深入研習。那時的他一心向往仕途,滿心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在官場上有所作為。
然而家道中落,又無背景,在諸侯割據、官制混亂的年代,想要出人頭地談何容易。
陳壽曾寫道:“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常自悔。”這一語道破了華佗走上從醫之路後的心緒。
随着醫術愈發精湛,他的名氣越來越大,可在那些高官權貴面前,華佗内心的失落感卻愈發強烈。他性格變得乖戾,難以與人相處。
因此,範晔在《後漢書·方術列傳》中毫不客氣地評價他“為人性惡,難得意”。
劉瓊沒有心情拐彎抹角,她如一根崩着的弦,方才哭了一場,才心情平複了些,“孤聽聞華先生醫術高明,可有意出仕否?”
華佗執筆的事一頓,猛的擡起頭,立刻拜服于她身前,“這……佗願為明王效鞍馬之勞,不知明王欲用佗為何事呢?”
“醫者為天下所需,但卻為士大夫所輕視,實在大謬矣,而今天下疫病繁多,疫病所到之處十室九空,百姓缺醫少藥,孤欲立醫學院,先生可敢接任院使?拉上醫士們一起教授天下學子,傳師授業,待他們學成,孤會在每個城郡都建立大醫院,方便百姓看病。今後你也如孔子一般桃李滿天下,成醫之聖者也。”
這信息量太大,華佗怔怔的看着她,反應過來,猛的拜伏,“臣願意,唯望明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華佗後悔從醫很大程度上,是見了太多死者了,他醫一個,百個,醫不了千人,萬人,可漢末死的是數千萬人,總人口才五千五百多萬人,從黃巾之亂到曹丕稱帝,人口變成了一千五百多萬人,竟還隻是個開始。
學醫救不了天下,甚至救不自己,這是華佗日益乖戾的原因。
而今有一個人,要以醫救天下,與他言他可當醫之聖者,他自然願意,這天下終于有一條路讓他可以走。
“起來吧,開完藥,去找謝衣,讓他給你建醫學院撥款,但醫學院士你得自己去請。”
“臣定不付所托。”
華佗開完藥便親自去抓藥煎熬,他的态度過于鄭重,這瓊又幾日不想出門,加上來了生理期更煩,不肯見來訪的人,她爹來了都不行,倒是把謀士們吓了一跳,這好好的,怎麼突然病得嚴重了?
劉瓊的一舉一動是世族最關心的,他們的子弟雖然去劉瓊那當了小官,但要是劉瓊出事,換劉備上來,那他們好日子不就來了嗎?于是紛紛打聽,華佗隻哼一聲。
“明王康健無事,是她要我出仕,有大事要辦,不便與諸公論了。”
等喝了幾日安神藥睡了幾天好覺,她身子不痛快過去了,重新與群臣開會,大家看她好好的,隻瘦了一些,才放下心。
諸葛亮看着她,這些天他都是接過大小事務,“大王要保重身體呀。”
“無妨,休息幾日就好了。你們戰前準備做好了嗎?”
“已萬事俱備,隻待大王下令。”
“好,陳琳不是在朝中嗎?再讓他寫一紙檄文,咱們去會會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