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當吳侯,大明吳侯就不是吳侯了嗎?
春日裡荀彧與郭嘉一來,立馬補充了兵部與刑部缺人的囧境,剛好一個兵部侍郞,一個刑部侍郞,郭嘉看着刑部的小本本,不是,他管上這事,合适嗎?
郭嘉看着不靠譜,他辦起事來确是非常靠譜,辦起刑事案件來,是非常快準狠的,而且心細如發,嫌疑人是騙不過他眼睛的。幾場大案辦下來,他逐漸感覺到趣味來,而且能上中央刑部的,都是大案,甚是提神,他有時都忘了喝酒。
荀彧本就是王佐之才,兵部侍郞所需辦的差,對他來說也很是簡單,他少年時見慣了漢朝軍費開□□也是非常龐大的,結果劉瓊更上一層樓。
郭嘉休沐時來尋荀彧,拉着他一道出去喝酒,曹操去了荊襄,不然他們還能相聚再飲一杯。
言論自由時代,文人們說話是沒什麼顧及的,當然,也不能罵自己上頭,畢竟還得在人家手底下混呢。
“文若,在穎川時悶悶不樂,來了薊城,這繁華好地,依舊如故,人生得意,何必如此自苦呢?”
荀彧看着煥然一新的山河,他卻始終如梗在喉。
“這天下,未來又會變成何樣呢?”
“神器更易,自古以來皆如是,昔日高祖定漢,六國舊貴族成虛幻,王侯将相甯有種乎。而今明王改天換地,棄世族豪強,不以家世論,而以品性才華取仕,嘉反而覺得幸甚,這天下,就該如此。”
郭嘉是庶族,他對于士族豪強的狂傲,淩辱百姓早就看不慣,蠢而不自知,也就有個好出身罷了。
荀彧長歎息,“奉孝,漢并沒有這麼槽,漢臣也沒有那麼差,明王又何至于此?漢室真如她所言,為何天下人心皆思漢,前仆後繼苦苦支撐呢?”
國恒以弱滅,獨漢以強亡。縱使大漢到了行僵就木的時候,周圍蠻夷敢跳也能說拍死就拍死,匃奴胡人,公孫瓒袁紹曹操都是按着他們捶,孫權打張遼不行,打山越蠻人是很輕松的。
大漢自漢武開始,煉鐵高爐如春筍一般,兵器帶甲常年以幾十萬論數。
曆史學家也曾言,漢朝在恒靈以前,是古代封建王朝,百姓生活最好的時代,其次是唐。
西漢之時,呂後文帝相繼輕徭薄賦,直至免稅,家家有其田,地大物博而人口稀少,所以家家有房有大院。文景之治,漢武大帝,昭宣盛世,世代明君賢臣。
恒帝以前,東漢有鄧綏太後,她可以說做到了當權者所能做的最優解。以卓越的智慧與堅定的決心,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了最出色的一筆,蘇轍盛贊其為“和熹盛東漢”。
這也是為什麼劉瓊跳出來,并沒有人拿她的性别說事大罵,兩漢攝政太後實在過于牛逼。而且外戚是大漢甩不掉的陰雲,這是默認帝後共治的時代。
況且這時代女子也是有私有财産,有房有地的,男女之間并沒有太大區别,宋代之後女性開始失權,但大漢天下,還是正常的。這是男子血氣與女子柔情并存的時代,隻是漢末亂世,弱肉強食,庶民就是弱者,女性又是更弱者。
兩漢皇帝最荒唐不過恒靈,但他們也就是貪圖享樂,賣官鬻爵。這相較于魏晉南北朝那成堆的神經病與後世荒唐君王,實在過于正常了。
隻可惜東漢末年遇上了小冰河時期,災難連年,兵禍不斷,疫病橫行。
也是因為魏晉南北朝實在太過黑暗吓人,導緻百姓對統治階級的吸血很是能忍,且越來越能忍。
明朝當了秀才才見官不跪,但漢朝百姓見到官員不需要下跪,除非在特定的儀式或場合下,比如朝會或某些莊重的場合。但這些場合,一般是官員,百姓是不參合的。
其實當女子失權時,男子也會失權,壓迫是一層一層的,一但開始,便止不住了。跪拜禮的嚴格應用是在宋朝以後逐漸形成的。宋朝之前,跪拜主要用于表達敬意,而不帶有明顯的尊卑色彩。到了宋朝,跪拜禮才開始在莊重場合使用,并逐漸帶有尊卑的色彩。元朝時期,跪拜禮正式推行開來,強調君臣關系的主仆性質。
劉邦是庶民,又是遊俠,他将舊貴族盡驅逐,身邊兄弟沒規矩慣了,打下天下後,那些功臣天天上朝時候也上竄下跳,還比力氣砸碎大殿的主梁,讓劉邦懷疑人生。他雖然不通貴族禮儀,覺得始皇帝的朝庭再怎麼也不是這德性,于是讓人給他們講禮,但對于這種在大殿上玩雜耍的草台班子,不可能做到一步到位直接君君臣臣的,所以揖禮,士人禮,武将抱拳禮,就行了,弟兄們這麼給面子,還要什麼自行車。
還是呂後上來直接弄死了幾個功臣,比如彭越韓信,朝臣才有了朝臣的樣子,禮節才規範起來。
大漢讓人們從奴隸制走出來之後,奴隸都不跪了,庶民更不可能跪。而此後每一步尊卑等級加重,都是一次又一次戰亂打折的骨頭,最後到大清,除了皇族,全得自稱奴才。直到孫先生革命大音震耳,民主自由之論滾燙,終于割去舊朝之辮,将它随腐爛的清政府一道埋進泥裡。
跪拜終于抹去。
劉瓊幾年前與衆臣開會的時候,都換上了椅子,原本漢是跪坐,畢竟沒椅子,天子上朝開會也一同與衆卿家在案桌前正襟危坐。但她那麼一坐,沒十分鐘,腿就酸麻,受不了就全換上桌椅。
沒什麼是一張辦公桌不能搞定的,如果不能,就做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