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洛陽城外的官道上,兩輛青帷馬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新綠的草地,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蔡文姬掀開車簾,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着草木的清香,遠處山坡上,粉白的花海如雲似霧。她轉頭對身旁的貂蟬笑道:“貂蟬可聞到了?這春日的山花,比府中的熏香還要醉人。"
貂蟬今日穿着一身青綠襦裙,外罩月白色半臂,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簪,一改往日的濃烈,素淡得清麗。她聞言也掀開車簾,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花海:"君侯說的是,這春光正好,不如我們下車走走?"
蔡文姬點點頭,吩咐車夫停車。兩人攜手下了馬車,親衛護衛在後,沿着小路向山坡走去。蔡文姬今日穿着淡紫色襦裙,外罩藕荷色半臂,發間簪着一支鎏金步搖,端莊典雅。
春風拂過,桃花紛紛揚揚落下。貂蟬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輕聲道:"君侯可還記得,十七年前此時,我們也曾共賞長安花?"
蔡文姬怎麼不記得長安,“那時我們素不相識,卻都知道對方的名字,我隻道你是個奇女子,滿朝公卿奈何不了董卓,他竟死在了你的聰慧下。”
蔡琰想起了七年的匃奴歲月,她的書獻上後,如今空閑下來,與貂蟬結識,因為他們是鄰居。貂蟬與友鄰結交,細問之下,原是熟人,貂蟬原本忐忑不安,畢竟王允搞死了蔡邕,幸虧蔡琰沒遷怒她。
貂蟬原就是八面玲珑的女子,與蔡琰很是合得來,如今她紮根洛陽,還建了廠房,與香皂廠合作,又自己研制護膚品,加上走商的生意,可以說,她已邁入資本市場了。
此時錦衣衛馬隊策馬疾馳,馬蹄踏過新綠的草地,濺起一片片泥水,往洛陽而奔。
貂蟬看這些裝着統一勁裝而過人,“他們是什麼人?穿的也不是軍中服飾,也不是執金吾那般體面。”
蔡琰還是知道的,“那是錦衣衛,陛下着人軍中選出來的,最低的标準都是虎背蜂腰螳螂腿,所以去哪都很是醒目,最近朝中大臣都少了許多往來,應是出了大事。”
貂蟬掩唇而笑,“如君侯這般說,陛下這選得,比執金吾還嚴格。”
蔡琰也跟着笑了,“這怎麼能比呢,執金吾大多是功臣之子或族人,塞到陛下身邊去渡金的,錦衣衛可是軍中千裡挑一出來的。不說别的,就是身材也不一樣。”
說着她們哈哈大笑起來,此時如有錦衣衛聽見,定要駁一句,真的俗世之見,他們也不是隻有色相的!
謝恕将棠一帶往洛陽,回了錦衣衛屬洗漱一翻,吃了東西,他讓棠一先自己待着,他得去宮裡複命。
劉瓊聽着謝恕細說河内發生的事,直到最後,“你們還遇見了劫殺?”
“是,當時情況緊急,臣殺了幾個,餘下的被救走了,來不及去追。”
劉瓊捏揉着鼻梁,平複一下心氣,“你将那姑娘帶入宮中,朕親自見見她。”
“諾。”
“陛下要見我?”棠一驚得站了起來,瞪大了眼。
謝恕點點頭,“是的,随我去一趟吧,别擔心,陛下可能隻是想問問話罷了。”
棠一點點頭,手中岶子捏得死緊。
“妾拜見陛下,萬歲萬萬歲。”棠一拜伏,她身子有些發抖,她從宮門一路往裡走,宮殿越深她越膽怯。
劉瓊扶起她,看了看她的模樣,将她細碎的額發拂開,“好生俊俏的姑娘,我聽聞你願意做證人,害怕嗎?”
棠一擡頭看她,眼中淚水便止不住,“妾原先是怕的,可見着陛下,妾就不怕了,陛下有用妾之處,萬死不辭。”
劉瓊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她單薄的手臂,“好孩子,朕護得住你,且放下心,到了洛陽,無人能奈你何。我聽說你琵琶彈得不錯,就與樂師一起待在宮内吧,你們住得遠,離東邊的宮門進,也可以自由出入宮庭。”
“謝陛下。”
謝衣要快速組建報社,這就很需要人了,大才都在出考題,年年修教材,編書育人在這年代是大事,大儒們擠破了頭。
但他這新搞的報紙很明顯入不了他們的眼,去找人隻怕會趕出去,他想了半天,想到蔡琰蔡文姬,呀,這不是巧了嗎!蔡文姫正好沒領職,閑賦在家,修身養性了幾年,也該養好心情了。
孫尚香兩年前被派往荊州任職縣令,大喬留在禦史台,成七品的殿中侍禦史?,司馬懿當年為狀元,卻未像以往的狀元一般都重用,他也成了六品的侍禦史,一直坐冷闆凳。他不明白,以他的名氣與才華,這不合理吧,當年袁紹與曹操,哪個不是對他三催四請,這是他應得的待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