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謝透聽的臉色陰沉,“他這幾杯奶茶都不夠你今天吃的零頭,白眼狼。”
江楓年坐在方沅身邊,伸手從裡面先拿出了一杯奶茶,“你們随便挑。”
說完,江楓年将手中的那杯遞給了方沅,低頭聲音不大地說了句,“我記得你以前愛喝這個。”
方沅臉一紅小聲說了句謝謝,接過江楓年手中的奶茶看了一眼,确實是她愛喝的。
從前二人一起吃過的飯局不少,不過她從來沒注意過江楓年喜歡什麼。
這男人還挺細心。
“诶,老江,你談戀愛了沒?”對面的許萬家看着方沅和江楓年的互動,露出笑容身子向前傾了傾。
方沅也把頭偏過去,看向一旁的江楓年。
“沒談。”江楓年拿出袋子裡的最後一杯奶茶,打開吸管向奶茶杯口插。
“唉,要不是我們家沅沅馬上要去留學了,真想撮合撮合你們倆。”
吸管插偏了。
江楓年手上的吸管尖劈了叉,再插一下也軟綿綿的。
“我幫你吧。”方沅從江楓年手裡接過杯子,用剛打開的筷子頭輕輕紮了一下,又拿起一旁的吸管送了進去。
“謝謝。”江楓年接過吸管吸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萬家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向後翹起二郎腿,轉身吩咐一旁的謝透,“謝狗,燙肉。”
謝透也不氣不惱,可能是當年談戀愛的細節刻在了DNA裡,拿起筷子給許萬家涮肉。
“去哪兒留學啊?”江楓年裝作無意地幫方沅夾了塊肉放進方沅碗裡,還補了一句,“小時候就覺得你學習好,像我就沒想過讀研的事。”
方沅不好意思說自己就是因為沒考上研才去留學的,“去意大利,佛羅倫薩。”
她低頭挑起碗裡的肉咬了一口,燙的時間剛好。
“什麼時候走?”
“九月。”
江楓年看了眼手機,莫名低語了一句,“還來得及。”
“什麼?”
“還來得及重新認識你。”江楓年轉頭朝着方沅笑了一下,“要不加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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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沅是自然醒的,她體内莫名有一種生物鐘,到了時間就會準點報時。
尤其是在某些重要時刻。
比如趕火車、高考以及叫江楓年起床。
方沅睜開眼看了眼手機,轉頭輕輕拍了拍江楓年,“起床了,要遲到了。”
江楓年翻了個身,睡眼朦胧地抱住了一旁的方沅,下巴往前擡了擡。
索吻。
方沅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江楓年,聽見男人略帶撒嬌的聲音響起,“再睡五分鐘。”
江楓年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會撒嬌。
早起賴床,醉酒以後。
其他時候,這男人都習慣一臉嚴肅,穿西裝打領帶。
小時候的嚴肅是裝的,這兩年的嚴肅是真的,他好像确實成熟了不少。
比如江楓年睡覺的時候總是眉頭緊皺,方沅每次想給他舒展開,過了一會兒就又皺成一團。
直到方沅的這個人體鬧鐘再次拍了拍江楓年,他才從睡夢中晃了晃頭,攬過方沅親了她一口,然後跑去洗手間洗漱。
“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現在還早。”江楓年一邊系着襯衫扣子,一邊從洗手間往出走,顯然冷水讓他清醒了不少。
“不了,我也回家,這幾天有個采訪,我回去準備一下。”
方沅是自由職業,前兩年也走了不少下坡路,這兩年才剛剛好起來。
不過她沒怎麼上過班,也算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雖然剛畢業的時候确實也打過工,不過同公司的人都是偏文藝的零零後,要麼愣頭愣腦,要麼滿嘴詩詞抽象,和江楓年接觸的那些大肚腩的中年人不一樣。
兩個人年齡一緻,方沅的臉上卻明顯寫着稚氣未脫。
而江楓年則是刻着“慘遭社會毒打”,即使他現在做上了大區負責人,但負責人上還有老闆,大型企業就是個小社會,各種人情世故和酒局,心力交疲。
方沅洗漱完穿好衣服,兩人在電梯裡站定。
“今天晚上……”
“下次……”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同一件事,不過方沅顯然想歪了。
“今天晚上的話……是不是太頻繁了?”
都說男人滿腦子都是那些事,顯然方沅的腦子比男人想的還要多。
剛結束這次,就想到下次了。
不過江楓年确實有讓她想念的資本,這些年念念不忘的原因,這就是其中一方面。
“不是,是謝透聽說你回來了,想着約你晚上一起吃飯。”江楓年轉頭看方沅,方沅有些尴尬地身子向旁撤了一下。
看見方沅的舉動,江楓年的嘴角不由上調,身子也下意識靠近了一點,“如果你想今晚也過二人世界的話,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