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沅對着鏡子呼噜呼噜了幾下,轉頭又乖乖抱住了江楓年。
江楓年就以這個姿勢抱着方沅刷完了牙,方沅就在旁邊乖乖看着,直到江楓年用毛巾擦幹了臉,他聽見方沅軟糯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洗好了嗎?可以親親我了吧。”
雖然江楓年不喜歡讓方沅喝酒,她喝完酒會暈,會說胡話。
但江楓年喜歡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喝酒,她喝完酒的時候很粘人,比平時更需要她。
有點像六年前一樣。
方沅從前喜歡撒嬌,老是圍在他旁邊問東問西,任何時候都想要得到江楓年的回應。
現在不會了。
她如今看上去時常看起來很清醒,但快三十歲的人總不會和二十出頭的時候一模一樣。
如果能一模一樣也是好的,至少說明她這些年過得很單純快樂,完全沒有長大。
沒有長大可能有壞處,但大多數時候是好的,被保護得很好的人才不會長大,江楓年想要她像以前一樣單純快樂,至少從現在開始,他不想再讓她難過了。
江楓年低下頭,托起方沅的臉同她接吻,他的吻很輕很柔,像是怕吵醒方沅。
如果方沅此刻是在夢遊,他不想把她叫醒。
方沅伸出手摟住江楓年的脖子回應他的吻,她的吻很熱烈。
喝醉的時候她總是主動,她像是和他調換了角色,在某些時刻一個人占據上風,在另一些時候那個人甘願落敗。
方沅的吻落在江楓年唇齒間,她身上的味道在江楓年身邊環繞着,就是曾經那個熟悉的味道,那個從一開始勾起他興緻又一發不可收拾的香味。
她從一開始就是香的,從來不是什麼香水和沐浴露,是她身上的味道,像牛奶一樣,勾着江楓年的神經。
方沅的手不安分地從江楓年的下巴下移,指腹輕輕劃過江楓年的喉結,她清晰感覺到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随後,他伸出手扣住了方沅的胳膊。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吻的方沅快要窒息,吻到方沅覺得她的身體快要脫水,她攀上了他的身體,像是抓住幹涸沙漠的唯一水源。
最後,依靠着那一點點水源,在沙漠裡開出玫瑰。
方沅靠在江楓年懷裡睡得安穩,謝透送個江楓年的那盒東西已經安靜的躺在垃圾桶裡。
雖然不好用,但已經來不及去行李箱找适合他的尺寸了,果然這種東西能用自己的還是用自己的。
一直等到方沅睡熟,江楓年起身收拾今天吃飯的殘局,垃圾收好扔到房間門口,桌子上擦得一塵不染。
做完這些,江楓年躺進被窩,低頭親吻了一下方沅的額頭,摟着方沅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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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沅醒來的時候,江楓年已經不在床上了,好像每次都是,除了那天叫江楓年早起,其他時間江楓年早就靜悄悄去上班了。
想要一個有上進心的男友,就要接受他在生活中陪伴你的時間幾乎為零。
而那些幾乎每天圍着女朋友轉噓寒問暖的男人,大多數都希望通過單純陪伴這件事實現财富自由。
房間的門鈴響了一下,方沅穿着拖鞋走到門口拉開門,看見許萬家站在門口,一臉壞笑。
“昨天晚上過得怎麼樣?”許萬家沒進屋,而是将頭伸進來一半,“江楓年呢,在不?”
她一個人來的,江楓年在房間她不好意思進。
方沅:“他工作去了,進來吧。”
還沒等方沅給許萬家開門,許萬家側着身子擠了進來,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和剛才的形象不太相符,和昨天穿禮服的形象也不太相符。
“我看某些人昨天就是故意喝了酒,想和江楓年過二人世界。”許萬家朝着方沅笑,她說的是玩笑話,她也知道方沅聽得出來,“以謝透的性子,昨天肯定得賴在這房間一晚上。”
“我也沒想到那酒度數那麼高,我也嘗不出來,還不是怪你沒提醒我。”方沅也朝着許萬家笑,雞尾酒都能嘗到酒精味,阈值太低的人對高阈值表現倒是不敏感了。
“下次隻要方圓幾米有酒,我就立刻給方老師彙報度數。”許萬家随手拿起一旁做完吃剩的零食嚼了口,一邊吊兒郎當地說話。
敲門聲在門外響起,許萬家和方沅對視了一眼,許萬家問,“誰啊?老江回來了?”
方沅搖了搖頭,走到門口正準備打開門,房間刷卡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房間門被拉開,方沅擡起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楓年。
以及,站在他身後一身工裝的盛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