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渙笑了,眼裡卻沒有笑意,反倒微微發紅,“你身邊有那麼多人,連素不相識的漁民,連這紀錄片的制作人,你都要共情他們,哪裡還有我的位置?”
藍煙知道她哪裡惹姜渙不高興了。
姜渙在表達對人類的讨厭時,将她摘了出去,這說明姜渙潛意識裡就不認為她屬于那個她讨厭的群體。因為姜渙認為,她們倆才是一夥的。但她卻偏在這時候一闆一眼地講起了道理,反駁起了姜渙的讨厭,就像是非要走入人群中似的。
這會讓姜渙覺得,在岸上孤立無援,連最親近的伴侶都選擇了站在别人身邊,還是與她相對立的别人。
這正是藍煙最擔心的問題,本想通過這有計劃的一次深談,消解掉她們之間存在的這種隐形隔閡,沒想到處理不當,直接讓它顯形了。
“我錯了。”
理清因果後,藍煙不顧姜渙是否還會有抗拒之意,整個人貼在了她身上,“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姜渙,你别不高興了,都是我不好……”
姜渙一開始還在閃躲,但因實在躲不開,兩人産生了身體接觸,藍煙又在不斷道着歉,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令她不合時宜地産生了一些生理反應。
心跳加速。
耳朵發熱。
呼吸急促又紊亂。
甚至不僅是生理上。
她也想抱藍煙,想吻藍煙,想讓藍煙也産生這些反應。
于是姜渙這麼做了,連帶着藍煙生日那晚她所壓下的那些欲望,但她沒忘記,她還在生氣。
她對藍煙說:“如果你想哄好我,就不許反抗,還有,從現在開始,閉上眼睛,直到我允許你睜開為止。”
粉色海豚仍定格在空中,也許,它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回到大海裡了。
因為它的觀衆抛棄了它。
更過分的是,她們比它更早擁抱了潮濕。
水汽彌漫的浴室裡,姜渙替藍煙褪去衣服,問她:“你想知道,那晚你是怎麼對我的嗎?”
藍煙沒有回答,她滿腦子都在想着,姜渙此時會把目光停在哪裡。
是她的手正在觸碰的地方,還是……那片已經十分敏感的濕地。
“不回答麼?”
藍煙嗅到了威脅,想起自己正在哄人,聽話地應道:“嗯,想知道。”
姜渙卻在一聲輕笑後說道:“但我不告訴你。”
藍煙有點懵:“啊?”那問她做什麼?
随即感受到姜渙的手上加點了力氣,她在揉捏着,然後輕輕掐起某個部位,藍煙猝不及防,發出了聲音。她聽到姜渙又笑了,聽上去對她的反應非常滿意。
“你自己感受。”姜渙說。
……
有道是怒是猛虎,欲是深淵,在姜渙的懲罰之下,藍煙覺得她像是被高高抛起,又像是墜入了無盡的谷底。
欲望掌控了她。
她想要。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姜渙的手一點點向下探去,然後停在了小腹,問她:“我可以嗎?藍煙,這個問題,不在我們剛才的約定之内,你可以說不……”
“我想要的,姜渙,我想要。”
“好,”姜渙笑着繼續向下,“那就站穩了。”
藍煙最後還是沒能站穩,隻能倚靠着姜渙,偏偏姜渙有時候非要使壞,突然一松手,帶給她更大的刺激。
“你會把我放在第一位嗎?”
在她淪陷其中時,姜渙反複問着這個問題,同時将手上動作慢下來,藍煙喘着氣,沒能及時答複,姜渙又改了問題:“不,你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藍煙,我會是你的第二位嗎?勝過其他所有人,回答我。”
藍煙緩過來了一些,然後毫不猶豫:“會,全人類和你,如果隻能選一個,姜渙,我會選你,我會無條件站在你身邊,今晚是我錯了……不隻是人類,我可以背離全世界,我可以。”
“好,”姜渙心滿意足地笑着,“睜開眼睛吧,藍煙,我想你看着我,看着我們。”
懲罰結束,藍煙這才發現,姜渙不知何時帶着她來到了鏡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