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把你捆起來。”
白錦初把玩着烏白瓷的一縷青絲,道:“上神算得挺準。”
“别這麼叫我。”
“行。”
二人落地,卻沒見武清離,白錦初盲猜她是去到左側暗門。畢竟武清離是武将,沒點實力都配不上這個封号。
白錦初蹲在地上,用手撫了一下地面,平淡道:“石壁上雕刻的是前塵往事,我看見了我死的場景。”
烏白瓷也蹲下,一把抱住他,他的嘴裡喃喃念叨?:“對不起,對不起……”一遍又一遍的聲音在白錦初的耳邊如同咒語,一圈一圈地纏繞着他。
白錦初的死亡是烏白瓷心裡的一根刺,一道無法抹去的陰影與烙印。白錦初明顯地感受到肩頭的濕潤。斜眼瞧瞧,烏白瓷的眼睛抵在白錦初的肩膀上,無聲的抽泣着,他顫抖着,為自己曾經的無能而忏悔。或許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在白錦初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内心的情緒就如波濤翻滾,但還是維持着自己以往的态度與作風,沒有表現出來。強烈的占有欲讓他恨不得将白錦初吞食入腹,幸好理智大于他自己内心的失态,在最失控時把他想把白錦初關起來的思想抹殺。
烏白瓷沒有哭出聲,或許是感到有些丢人,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白錦初的肩膀濕透了,包不住他的淚水。現在的淚水順着肩流到胸口。白錦初從他開始哭時就一直在輕撫他的背,告訴他自己在。沒人知道一千年中烏白瓷是怎麼過來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白錦初張張嘴,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出口,但過了半晌,也隻是一句:“好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也不知是哪句話說不對了,烏白瓷哭得更是撕心裂肺,過了好久,也許是哭累了,顫顫巍巍道:“我無用,我連你都護不了,我自作主張,我咎由自取,我活該!”
最後一句“活該”喊的格外揪心,充斥整個深淵。白錦初也慌了,他不知道烏白瓷為何說出這種荒唐言論。安撫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字一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神!”
烏白瓷的手青筋暴起,把他抱得更緊,仿佛要融為一體。他停止了哭泣,世界的時間仿佛都在此刻定格。白錦初捧住他的臉,在漆黑的深淵下,依舊能想象到烏白瓷濕潤的眼眶。
“哭了就不好看了。”白錦初用袖口把烏白瓷的淚水擦幹。他扶他起身,烏白瓷起來踉跄兩步。白錦初的伸出兩指,指尖燃氣火光,在火光的照射下,隻能看清烏白瓷緊抿的唇。白錦初把手擡高了些,烏白瓷卻别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白錦初把手放低了些,拉着他的手找出去的方向。
“别找了。”烏白瓷的聲音低沉,是剛哭過後短暫的平靜。
“為何?”
“出口在……”還沒等烏白瓷把話說完,白錦初一拳将牆壁爆破,石塊墜落在地,力道十足,裂縫延至地面“卡卡”作響。他摔摔手,問道:“哪裡?”
烏白瓷“……”
又是一處暗門,從内向外燃着昏暗的燈光,指引着他們。
烏白瓷二話沒說,拉着他就往裡跑,在跑進去的瞬間,身後的深淵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