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法術跟妖的法術是不一樣的。”大保叼着一根雪茄,劃火柴點燃,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
“不會是你不想教吧?”
“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我就不信你沒有偷偷學過,怎麼樣?學會了沒有?”
“……”被說中的阿七撇撇嘴。
他一隻手攥着櫃台的邊緣,帶着椅子往後倒,靠椅子後面兩條腿維持着平衡,視線微微上仰,盯着天花闆。
在午後的陽光下,渾濁的空氣化為金色的浮塵,悠悠吐出的煙圈是泛着光的漣漪。
椅子前後晃了幾下,椅腿發出吱呀聲,回蕩在靜谧的空間裡。
“請問店裡有人嗎?”一個人走進店裡。
阿七立即一臉喜色地躍下椅子,蒼蠅搓手,熱情地迎上去,“老闆,需要點什麼?随便看看啊,我們店今天周年慶大酬賓,像這種别墅買二送一,來兩個?”
“……”那個人滿頭黑線,“有你這樣推銷的嗎?雞大師是不是在這裡?我找雞大師有事。”
大保立即從櫃台後蹦了出來,以為自己很帥氣地扶了扶墨鏡,“這位客人,有什麼事?”
店外車水馬龍,人群熙攘,充滿市井氣息。
大保和那個人去對面茶餐廳談生意了,阿七百無聊賴地趴在櫃台上,眼神放空地盯着空氣。
早知道他就開發廊了,憑他這神乎其神的技術和潮出風濕的審美,絕對會火爆全市,改變時尚風向,成為理發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等大保談完生意回來,發現某人又在遊神,感覺這家夥沒救了,于是提議道:“阿七,你也沒事做,有空不如去擺個攤算命,你不是說你什麼風水世家傳人嗎?既然有這個本事,就不要浪費了。”
“我上個月在公園擺攤,被警察抓了,不是大保你交錢保釋的嗎?”
阿七還記得那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裡無雲,公園裡鳥語花香耆老幼童歡笑,偏偏他這邊門可羅雀凄凄慘慘戚戚。
人的悲歡并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
正當阿七蹲在地上發呆時,一雙大力牌時尚球鞋出現在低垂的視線中,一個濃眉大眼五邊形的平頭青年走到他攤子前。
平頭青年還沒說話,阿七以為生意來了,立即喜上眉梢,還稱兄道弟勾肩搭背,說對方印堂發黑,三日内必有一難,要遠離水。
那個平頭青年卻掏出了警察證,雙目炯炯,表情堅毅,“我現在懷疑你非/法營業,宣傳封建迷信,請跟我走一趟。”
“!”某人驚掉的下巴直接砸到黑布鞋的鞋面上。
往事不堪回首,一提都是黑曆史。
“上次那個五邊形的差佬追着我跑了三條街,差滴跑絕氣(差點跑斷氣)。”阿七輕飄飄地擺了擺手,好像要揮走那些過往雲煙。
“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啦,掙錢哪有那麼容易。”大保忽地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阿七,我有辦法了!現在最火的不就是直播嗎?直播探店,直播跳舞,直播帶貨,你可以搞個直播算命。”
阿七摸了摸下颌,“這個有搞頭嗎?”
“很有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