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為我很好糊弄嗎?”警察局的審訊室内,馮警官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最後阿七也耐心耗盡,睜着一雙缺少高光的眼眸,“不是吧阿sir,現在還流行屈打成招那一套嗎?”
這件事确實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可馮警官身為無神論者,還是不肯相信。
三個小時之前,馮警官去接送他女兒,那個學校居然出了事,有個神經病拿刀去了砍人,幸好他在場,立即制服了那個神經病。
本來他應該感謝那個伍大師,可是就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内,李夫人死了。
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不得不懷疑是那個伍大師故意支開他,再安排人慫恿神經病去學校砍人。
因為沒有确鑿的證據,隻能詢問一番,再做個筆錄就放了出來。
“我果然不喜歡和條子打交道。”阿七走出警察局,回頭瞅了一眼,把手往口袋裡一揣,塌着肩,微弓着背,往家的方向走。
含了水汽的微風吹得人很舒坦,這時候夜色已經深了,但路邊的便利店還開着門。
阿七進去買了一些食物,看見不遠處的燒烤攤,又買了一堆串串。
這人是餓死鬼投胎嗎?柒見他快拿不住了,于是現了形,伸出一隻手到他面前,意思是幫他拿。
阿七不客氣地将一袋東西遞給柒,嬉皮笑臉地說:“靓仔,别對我這麼好,我怕愛上你啊~”
柒瞥了一眼阿七,沉默地邁開腳步。
“那你要不要吃?”見柒不理他,阿七故意将烤串拿到他面前。
柒下意識蹙起眉頭,後仰着避開,“我冇食,你自己食。(我不吃,你自己吃。)”
“真的不吃?這個挺好吃的。”說着,阿七咬了一大口,沾了滿嘴的肉和油,嚼得歡快,還将頭靠過去。
柒推開對方靠近的頭,不冷不熱地說:“你話咁多?(你話好多。)”
“不是吧你,這麼無情的嗎?”阿七戲精上身,學着網紅綠茶的調調,“我還是不是你的小餅幹……”
某個人秒變少女漫的畫風,背景冒起閃金光的粉色泡泡,令某隻鬼打個寒顫。
阿七還沒說完,一顆小小圓圓的紅色硬糖就塞進了他的嘴裡,堵住了剩下的話。
柒把糖果的包裝紙揉成團,攥在掌心裡。
“靓仔,你又是從哪裡學來這招的?”阿七回過神,側過頭看向柒。舌尖頂了頂嘴裡的糖果,甜絲絲的味道在味蕾上擴散。
“自學成才。”
回到了家,阿七放下手中的袋子,将那隻裝了黑霧的玻璃瓶從衣兜裡掏出來,放入儲物間裡。
儲物間沒有窗,但是特意裝了通風口,裡面一半放雜物,一半布置成供堂。
那隻玻璃瓶擺到供桌上,阿七點燃了三支香插上。
阿七合掌拜了三下,不管那團黑霧在瓶子裡上蹿下跳,惡趣味地笑了笑,“你先住在這裡,和我家老祖當個鄰居,改天再送你去投胎。”
“你有心嘅。(你故意的。)”站在門外的柒望了一下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