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态度，帶了幾分認真，“大保，我們可能遇到硬茬了。”

“什麼硬茬……”

話還沒說完，一個僵屍倏然從草叢裡鑽出，柒疾步上前，兜帽被風吹落，一頭黑發輕輕揚起。

劉海之下，那雙透着寒意的血瞳尤為攝魂，手中的長刀封喉而過，頭顱落地。

頭顱滾到了老者的面前，似乎還有生命迹象，正張嘴朝着老者做出啃咬的動作，吓得他大叫起來。

阿七丢了一張符紙過去，火焰吞噬了僵屍的頭顱。他嘴角微勾，“大師，我說你今天有血光之災，我沒有說錯吧？”

老者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滿身狼狽，面對阿七的奚落一反常态沉默不語。

阿七扭頭看向大保，“那個江家的仇人養了夢妖，把很多人抓走了。”

“夢妖？”大保眉頭緊鎖，“我都好多年沒有聽說過那種妖怪了。夢妖就是個戰五渣，隻要找到進入夢境的辦法，搞定它還是很容易的啦。”

“那怎麼進入夢境？”阿七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大保：“……”

“大保，你說得那麼頭頭是道，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行。”

“那種妖怪都差不多是瀕危物種了，遇到都可以去買彩票了，誰記得怎麼對付它！”

“大師，我剛才可能夢到了你們所說的那個夢妖。”一個聲音切入阿七和大保的對話之中，他們兩個愣了愣，不約而同地朝聲源望去。

對上這兩道直勾勾的眼神，歐陽贊忽然有點尴尬，将手攥成拳，放到嘴邊輕輕咳嗽了兩聲，“剛才我還在房間裡休息，夢中聽到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朦朦胧胧，似乎在喚着他的名字，歐陽贊下意識要應聲，卻覺得那聲音并不熟悉，随後就醒來了，醒來時他發覺窗前有一團白影，一眨眼便不見蹤影。

“夢妖無形，不需要走窗戶啊，難道說……”聽完歐陽贊的叙述，大保思索了一會兒，“那個窗戶是朝什麼方向的？”

古鎮最繁華的大街上，人聲鼎沸，喧鬧聲不絕于耳，十字路口堵車嚴重。

商店門口拉起了黃色警戒線，隔開了路人或好奇或驚異的目光。有警員在控制場面維護秩序，還有警員在給目擊者做筆錄，黃線外停着十幾輛警車，紅藍的警燈交替閃爍不定，周圍的氣氛既沉重又緊張。

“有怪物？我勸你們想清楚再說話。”一個年長的警官聽兩個部下彙報，越聽越覺得荒謬，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

那兩個部下，一胖一瘦，胖的那個脖子已經包紮好了，可傷口有些滲血，繃帶沁出了些許紅色。

因為失血過多，胖警員腳步發虛。瘦警員趕緊扶住他，點了點頭，“局長，我們朝他開槍，他一點事都沒有，不是怪物是什麼？那怪物還把老汪咬成了這樣！”

“什麼？”旁邊路過的法醫腳步一頓，“局長，我認為他們說的是真的。那五個死者的死因都是失血過多，卻沒有明顯的外傷，隻有脖子上有兩處針管狀齒痕。”

“小許，你當法醫也有六年了。難道你也想說，兇手是怪物？”那個年長的警官盯着法醫的雙眼，忽地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等等你說五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