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狐疑地看了看阿七,又看了看那幅畫,不由得皺起眉頭。
阿七圈住柒的脖子,擠出一絲幹笑,“靓仔,别看了,會學壞的。”
柒重新将目光移到阿七的臉上,一句話不說。
阿七又瞥了一眼那幅基佬圖,心裡忍不住嘀咕着,難怪别人說美術專業基佬紮堆。
忽然敏銳地感覺到視線,阿七松開手,轉身一看,卻隻有幾幅畫,心裡莫名有點毛毛的。
大保發覺阿七的異樣,拍了拍他,“阿七,你發什麼呆啊?”
“這裡真的不太對勁,我們早點找到那些失蹤的人,早點離開。”
有意無意聽着阿七和大保的對話,柒忽地腳步一頓,他擡頭望向左邊牆上的畫。
白光透過廢棄美術館牆壁上的孔洞穿透進來,光影流連,在畫中人物的面孔上渲染出斑駁的光暈,仿佛一半深處黑暗,一半又在光下肆意。
“喂,靓仔!”
聽到阿七在叫他,他擡起腳,追了過去。
那幅畫上的人五官端正,兩道長眉入鬓,本來是俊朗的長相,但是眼下的烏青卻顯得人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
……
他們拐到另一個展區,瞧見不遠處站着一個穿灰衣的老太太,她頭上卻戴着簪滿鮮花的寬檐圓頂帽,背對着他們。
阿七和大保互換一個眼色,剛要踮起腳離開,那個老太太卻猛地轉頭。
她的腦袋旋轉至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下巴幾乎要碰到後背。
吓得阿七心髒都停了半拍,腦袋上的三根毛也豎起來了。
老太太臉上皺紋很多,溝溝壑壑,就像一顆腌制的幹瘦的話梅。嘴巴以一種可怕的弧度裂到了耳根,露出滿嘴尖銳的牙,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柒身形一閃,長刀劃去,然而那個老太太卻消失了。
刀光掃到一旁的水泥牆,上頭立即浮現一道裂縫。
阿七走過來查看,忽然福至心靈,指着那道裂縫,“靓仔,試試砍這個地方。”
柒點頭,揚刀一砍,嘩啦一聲,刹那間,那面普通的水泥牆猶如鏡子碎片一般碎裂開來。
原來是幻境,幻境背後有扇小門。門内是一個很小的空間,面積大概不足五平方米,裡面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拖把水桶之類的雜物,看起來是個儲物室。
阿七擡腳邁上了滿是灰塵的地面,柒嫌棄地瞥了一眼裡面髒亂差的環境,但還是跟着阿七進了儲物室。
儲物室不到六平米,阿七走了沒幾步就到了頭。
可除了髒之外,似乎沒什麼,結果這麼一轉頭就瞄見儲物架的後面有什麼東西在瑟瑟發抖。
阿七條件反射地抄出兩張黃符,那東西見狀也慌慌忙忙地往牆角縮,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裡。
他定眼一看,隻見一個少年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單看外表大概十幾歲,似乎人畜無害。
阿七上前幾步,“喂,小朋友,你叫什麼名?為什麼會在這裡?”
少年神色慌張,說話支支吾吾的,“我叫……叫江小白,我……我睡一覺就在這裡了。”
“難道,你是江家的人嗎?”一聽他這麼說,阿七又湊近了些。
少年點點頭,“我是。你們又是誰?”
“小朋友,别害怕,我們當然是來救你的人了。”終于找到一個了。阿七嘴角一勾,伸手要将少年拉起來,卻瞧見他身後的鏡子裡沒有人影,立馬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