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任再次見到蔣學義的時候是暑假中期,自從那次徐任“自報家門”,蔣學義馬不停蹄的換座位換到第一排。
蔣學義那是一見到徐任就想躲,中午放學蔣學義就騎着自行車到那家熱幹面店吃飯。胖子給蔣學義端來面,笑呵呵的:“好久不見你來了,這回叔免費給你添個腌雞腿。”
“不用,不用。”
“都是老顧客,還是學生長身體呢。叔給你添個也沒啥。”
蔣學義連忙擺手客氣,可最終還是吃下了帶有獅子頭的熱幹面。
炎熱夏日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散發着熱氣。蔣學義從熱幹面店出來,擡頭望驕陽,伸手遮擋住刺眼的光芒。
手掌的陰影落在蔣學義的臉上,從别人的眼眸裡看去,蔣學義生得白淨,單眼皮眼睛也不算小。他鼻梁上有一顆小痣,使整張臉上唯有一個性感的點。
蔣學義就是行走的空調,天氣再熱,站在他身邊的人卻覺得涼風冷飕飕。
可目光轉移時,他就看見徐任朝着這邊走來。蔣學義整個人都麻了,他的腿腳不聽使喚像是腳底綁上千萬斤石頭一動也不動,杵在那裡。
徐任面無表情,隻是路過蔣學義的時候抛下話:“你杵在這裡當皖平的标志性建築物麼?讓開,你擋着店門了。”
蔣學義咬唇,很不自在,一字一句說:“神、精、病。”
“你再說一遍?”徐任臉立刻黑了,蹙眉看着蔣學義,“我不僅是神經病,我還患有性病,你不是害怕麼?害怕還傻站着呢,不知道離同性戀遠一點嗎。”
“……”信息量好大,蔣學義這個理科腦子第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了,他先是給徐任讓出位置然後騎着自行車灰頭土臉的跑了。
徐任見蔣學義灰溜溜的趕緊跑,竟不知為何想笑。
路上,蔣學義帶着他的司機腦袋,一想徐任說得那麼坦然自在,反倒是自己很尴尬害羞。
晚上他上網搜搜一看,哦,原來是自己患有替别人羞恥症。
其實蔣學義覺得徐任好勇敢,明明這個世界對同性戀的認同度不高,要遭受不少的歧視和謾罵…可轉念一想,徐任家裡那麼有錢,多少人上趕着和他拉關系。
說好聽的還來不及呢,頂多背後說說閑話。
轉眼就到陸延文的生日,好在蔣學義提前跟林晏姿打過招呼,否則自己很難出來參加生日聚會。
陸延文是朋友裡,最不差錢的,才十七歲親爹就送他三輛超跑。不過他個人比較低調,雖然陸延文沒駕照不過他很早就學會開車了。
陸延文的生日聚會在靜湘水這個地方。
蔣學義是打車到靜湘水的,這個酒店屬于高層建築。也是皖平市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裝修風格很具有現代風設計。
一個西裝男,站在門側像是等着參加聚會的人,不用蔣學義問,西裝男就開口說:“是來參加陸少的生日聚會的吧?這邊,然後坐電梯到二十三樓就到了。”
“好,謝謝。”
電梯門一開,就看見曹樂陽拿着一瓶威士忌,和鄭識溫在那裡嘻嘻哈哈。
曹樂陽轉頭看見蔣學義,就熱情的打招呼:“這這這兒,你怎麼來這麼晚啊?”
“我打車過來的,然後路上就堵了一會兒。”
“打什麼車,怎麼不跟鄭識溫說說,讓他們家車捎你過來。”
鄭識溫笑笑,對曹樂陽說:“也就你蹭吃蹭喝,和蹭車,你别下回還蹭蹭我對象就行。”
“不是你有病吧?我再怎麼樣也有道德底線吧!”曹樂陽一下子惱了,氣呼呼的拿着酒就回到場内。
鄭識溫還覺得不夠,他火上添油:“你欠陸文延的錢,從去年三月份欠到現在,就你還道德底線呢不道德淪喪,你爸就謝列祖列宗了。”
“你們倆拌嘴,可真夠行。”蔣學義仍不住評價道。
鄭識溫揚起嘴角來了興趣,同蔣學義說:“樂陽那人吧,就是逗着玩,老有趣了。”
“你天天幫陸延文記賬,也不見陸延文真跟他計較。”
鄭識溫兩手交疊放在後腦勺,斜眼笑:“就是說說嘛,你見誰找他要錢了?”
講真的,四個人裡曹樂陽是跟蔣學義玩得最好。鄭識溫的性子就很放蕩不羁,純騷。他也就喜歡逮着曹樂陽欺負欺負。
就好比一隻貓,把一隻老鼠玩弄在股掌之中。
“如果哪天曹樂陽不理你,也是有緣由的。”蔣學義和鄭識溫一起進到包間内,布置的挺高大上。第一眼就能知道,這個聚會的主人公家裡很有錢。
“不大可能出現這一幕。”鄭識溫聳聳肩,幫忙推開包間門,“他可沒那麼計較過。”
蔣學義坐在左側緊挨着的是鄭識溫,對面坐着的就是曹樂陽,上方是陸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