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瘋了,蔣學義真的想把徐任這張嘴縫上。頭一次見到醉酒後人格分裂的。
還好徐任鬧騰時間短,沒一會兒就倒在蔣學義的懷裡呼呼大睡。好巧不巧,徐任的電話鈴響了。他欠着身子拿出電話看一眼,上面備注顯示的是寶貝兒。
蔣學義左思右想,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也不明白,陸延文明知道徐任喝醉,幹嘛還要打他的電話。
手機響了一兩分鐘左右就自動挂了,這時蔣學義才深吸一口氣,無力兒的靠在窗邊閉目養神。
第二天一早,蔣學義就收拾東西準備和林晏姿一同前往爺爺家。
今天是爺爺的八十大壽,每年這個時候林晏姿都會提早做完工作,開車帶着蔣學義回去為老人家慶壽。
昨天晚上回來的很晚,林晏姿也早早睡下。一覺醒來,林晏姿就在門外催促蔣學義趕緊收拾三天的衣服同她一起去鄉下。
皖平到纭裡不過一個小時半的車程,一路上蔣學義都屬于酣睡狀态。
昨晚徐少爺喝得爛泥,把他送回家時,家裡也空無一人。蔣學義隻好又下樓買回來醒酒藥,把藥喂到少爺嘴裡後,又給人蓋好被子。
徐任迷迷糊糊的看見個黑影,他想抓住他,嘴裡還不斷嚷嚷着:“你…就是…就是,你喜歡的…一直都是…錢。”
蔣學義站在床沿,愣了一下。看他又睡過去,細心的幫忙掖好被角,悄聲離去。
這一來二去,折騰的還是自己。所以今天蔣學義就疲憊不堪,頂着個黑眼圈到爺爺家。
小車駛進彎彎曲曲的小道兒,在一處古銅色的大門前靠邊兒停下,在這前已經有不少輛車。
林晏姿踩一腳刹車,盯着前面的車牌号看了又看:“哦,看樣子來得挺早。”
“是爺爺那群學生們嗎?”
“嗯。”林晏姿點點頭,“看到那輛停在樹下的黑色的SUV了嗎?他就是你爺爺常挂在得意門生。”
林晏姿白襯衫西裝裙,盤起頭發看起來清爽幹練。
纭裡景色盛美,嫩草叢生,老樹枝桠繁茂。陽光灑下來,這裡就如仙境般美好。蔣學義掂着禮品,仰頭深深呼吸,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耳邊還傳來别處人家咿呀唱着舒适玩轉的曲子,在林晏姿的催促下,蔣學義才緩過神來連忙進屋。
蔣老的家是個平院,構造跟四合院大差不差就是簡陋了點。因為是蔣老曾經是大學教授,德高望重受學生們喜愛,所以逢年過節或是他壽日都有不少學生前來探望。
蔣學義的奶奶屬于家庭主婦,她和幾個中年女人在廚房裡忙活。剛巧她端着一盤辣子雞丁出來,瞧見蔣學義就随手把菜放到櫃子上,嚷嚷着叫乖孫。
“奶奶。”
“诶。”奶奶粗糙的大手,禁不住地摸摸蔣學義的小臉,說讓他快去見見蔣老。
“晏姿,晏姿!哎呀,你又瘦了。”奶奶放開蔣學義,就着急忙慌地抱住林晏姿,眼裡還閃着淚光說道:“一看你平時就又是工作、工作,怎麼樣也要吃點魚啊肉啊,天天看你吃青菜。”
林晏姿笑笑:“媽,現在都是追求健康飲食。多油多鹽的,吃多了身上出得毛病都治不完。”
“哎呀胡說八道,快點昂到餐廳裡趕緊坐下吃飯。”
“好。”
人已坐滿,飯菜已上桌。
蔣老坐在正中間,一身深紅的褂子閑情自若。坐在他左手邊的那個人西裝革履成熟穩重,林晏姿抿唇低聲告訴蔣學義那人正是爺爺常挂口中的學生。
西裝男瞧見林晏姿來了,就起身幫忙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大嫂。”
林晏姿隻是點點頭沒有理會他,西裝男識趣的回到位上。
“晏姿啊,算來這是你頭一回遲到。”蔣老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很愉悅。
“不好意思,爸。今天早上太磨叽了,出門的時候差不多到工作高峰期所以路上有點堵。”
他“呵呵”一笑就看向蔣學義:“你呀請假來的,其實心意到了就行,别總是麻煩自己。我看小義最近有點圓潤的樣了。”
林晏姿微側着身子瞟了蔣學義一眼,含笑着說:“嗯,可能夥食太好了。”
“挺好的呀,小孩兒嘛多吃點多喝點,還在長身體呢,總不能讓他瘦得跟柴似的。”
“嗯。”
蔣老不經問起林晏姿律師所裡工作的事情,說是有人委托他問問能不能請她去打一個官司。
林晏姿擡眸看向西裝男,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尹棕的委托吧?”
蔣老見瞞不住,隻好全盤脫出。原是尹棕公司的合作夥伴老總,半個月之前他夫人鬧離婚,後面帶着小孩直接從北京搬到别的地方。
“那…委托人的意願是什麼呢?”林晏姿問。
“不離。”
“那好,嗯…我手頭上的工作最近比較多,等情況看吧,有空檔的話我打電話給您。”
蔣老點點頭:“好。”
名叫尹棕的男人紳士的為在坐的每個人都倒上紅酒,一直到林晏姿這裡,他才欠着身子問:“你開車,還能喝酒嗎?”
“沒事,你倒吧。”
因為林晏姿連請了兩天假,所以當天林晏姿就陪着蔣老出門轉悠。晚飯很簡單,幾盤家常菜熬了一鍋海鮮粥就各自回房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