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付。”徐任語調高昂,情緒很不穩定,“用不着你。”
“我有像你征求意見嗎?”蔣學義不緊不慢的說着,他根本不慣着徐任的臭脾氣:“我付,還是你付,區别在哪裡?”
這句話着實把徐任嗆得半天緩不過來勁兒,徐任想雖然沒什麼,但他們倆的關系也沒到這個份上吧,乍一聽好暧昧一樣。
付完錢,蔣學義就牽着大黃走在前面。
徐任有些不自在,他撓撓後腦勺。另一隻手裡掂着藥,跟在蔣學義的後面。
“你能說話别那樣的麼?”徐任踢開腳邊的樹枝。
“我哪樣?”
興許是徐任覺得不好意思,他微微蹙眉半天沒吭聲,最後懶散的說一句:“沒事。”
倆人一路沒什麼交集,隻是快到小區門口蔣學義才淡淡的說:“我以為大黃吃的雜東西,都吃習慣了。所以我喂它吃東西,也沒有那麼講究。”
徐任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但還是很拽:“哦,我又沒說你什麼,我發現你這人挺有病的。”
說着,徐任把自己樂笑了:“就我剛剛說你那些話,才幾句就把你噎死了啊。”
蔣學義覺得徐任簡直不可理喻,加快步伐往小區裡走,徐任就兩手插兜步子懶散。
“跟這沒關系,主要你是陸延文重要的人,我是他朋友,幫你就跟幫他沒什麼兩樣。”走着,蔣學義認為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啧啧,因為陸延文啊。”徐任走近了一些,輕飄飄的說:“你喜歡他?”
“你——”蔣學義猛得轉身,差點跟徐任來個鼻尖對尖,四目對視一秒蔣學義已經被徐任深邃的眼睛吸引住了,他下意識往後踉跄一下。
反應過來,蔣學義就有些氣的說道:“你是不是有病!?”
蔣學義:“我沒有喜歡陸延文,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去喜歡上男的。”
徐任聳聳肩兩手一攤開,仿佛自己很無辜的模樣:“嗯呐,我說過了啊,我有——性病。”徐任故意把“性病”說的很重。
他又接着蔣學義的話繼續說:“喜歡男的又不犯法,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還是我戳中你的心思了?”
霎時間,蔣學義不知道怎麼講話了,但還是很生氣。他覺得徐任這種人就是純神經病,還極其不講理,這跟當街耍流氓有什麼區别。
“有病趁早治,别到時候你陽痿、腎衰竭英年早逝。”說罷,蔣學義就給徐任一個眼神,轉身就走。
徐任“噗呲”一笑,真心感覺蔣學義這人非常有意思,他就故意犯賤的說:“你要真是喜歡陸延文,我幫你倆牽牽紅線,也不是不行。”
“我當時看你跟他說話都結巴了,想開點,喜歡男的女的都一樣。”
這簡直忍不了,那自己男朋友開玩笑,蔣學義直接甩開狗繩,邁着步子沖到徐任的面前。
徐任還以為這個面癱臉還會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用自己至高無上的觀點來點評自己呢,沒想到蔣學義沖動了。
他暗暗竊喜,面癱臉還有雙重人格呢,還真是非常有意思,他瞬間就覺得在皖平的生活變得精彩起來。
這可是真實的面對面,徐任快感覺蔣學義要跟自己臉貼臉了,但他還故作鎮定臉上閃現出不悅的表情。
“請問富家少爺的思想素質都這麼感人麼?你不覺得你自己說話很沒飲養價值,很無聊很俗嗎?”
蔣學義果然是國家一級毒舌選手,愣是一句髒話不出口,一頓輸出卻能把人氣得半死。
徐任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扯平,額頭間的青筋已經有慢慢凸起的征兆。
“你真牛逼。”徐任闆着臉面色冷峻,本就模樣給人一種隔閡感,生氣時眉間更鋒利了。
他索性直接擺爛,徐任連裝都不裝。
“那你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老子就是爛泥一攤,鹹魚一條。你還真把我當仙兒了啊,你有沒有搞錯,你那刻闆印象是印刷機裡出來的?”
“……”蔣學義忽然想起來鄭識溫那樣的纨绔公子,他想着自己剛剛說的話可能太過了,才幹巴巴的說“我沒那個意思。”
“随便你他媽怎麼想。”徐任黑着臉,直接繞過蔣學義走,“欠你的錢,你自己找陸延文要去,就說是我讓你要的。”
真實冤家,不歡而散也是正常,可蔣學義心裡卻有點不舒坦。
晚上林晏姿突然回來,見蔣學義在屋裡寫作業她才放心。
吃完飯的時候,林晏姿像平常一樣閑談:“我覺得你的數學下學期應該要在一百四左右浮動,物理和學習都要保持最優秀的分數。”
“我知道。”
林晏姿漫不經心的攪動碗裡的湯,小喝一口:“我今天聽小區裡的阿姨說,說你下午跟一個男生吵架了?她說那漲勢,感覺你們兩個恨不得打起來。”
那一刻,蔣學義覺得心髒驟停了一下。夾雜綠豆角的手也懸浮在了半空中,“沒有那麼嚴重,隻是拌嘴了而已。”
“嗯,我不希望下次耳朵裡傳來這種話。”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整個屋子裡瞬間變成狹窄的縫隙,壓得人喘不過氣渾身難受。
林晏姿慢慢擡起眼,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蔣學義,眼神犀利:“你應該不想我把監控重新安裝起來的,蔣學義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高考,一心二用隻會讓你的前途更灰暗。”
“嗯,我下次會注意的。”
聽到兒子滿意的答複,林晏姿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點。
晚上,林晏姿又為蔣學義安排了三套卷子,規定他明天一早要比往常早起半個小時起床背書背單詞,上完補習班必須馬不停蹄的趕回家,不準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