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又不知道。”徐任撇過臭臉,嘟囔一句。
“那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嘛?”鄭識溫拍拍徐任的肩膀,“走吧,趕緊過來開打。”
站在冰淇淋櫃旁邊的陸延文正眯眼看着這場鬧劇,嘴角上揚。
打網球似乎對這群衣食無憂的少爺們,就是用來打發空閑時間的。
因為這裡隻有蔣學義不會打,所以他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觀衆席上默默的注視着全場,随後發現這裡球技最好的竟然不是陸延文而是徐任。
想起來那天晚上翻看他的朋友圈,會馬術還會滑雪,還都很厲害。蔣學義突然覺得徐任活得好自在,有好多自己的興趣愛好。
蔣學義竟然會有羨慕之感。
眼眸逐漸被徐任吸引,天氣暖和柔和的陽光緩緩透過天窗灑在徐任的身上。随着接球的動作速率加快,光斑忽閃忽閃時而與額頭間的汗珠摩擦而過。
如同老電影般,有關徐任的片段在一幀一幀的過。蔣學義就那麼盯着他看,眼睛都快長徐任身上了。
在這個悶熱漫長的夏天,室外圍繞着重重熱氣,室内寒氣填滿每個空隙。蔣學義覺得夏天的降臨,無非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季節。
或許是感應,又或許是天意。
在蔣學義發呆的瞬間,徐任緊握着球拍全身蓄力,緊接着一顆球來。他奮力前行幾步,一個小跳發出沖擊力極強的聲響足夠刺穿耳膜。
蔣學義很快被徐任的動作吸引住,他的瞳孔裡倒映着徐任的身影,很快一個球飛速的滑過天際直直的擦過陸延文的球拍邊沿,落在地面上。
擡頭的那刻,徐任的目光與蔣學義相對。
“啪!!!”
在場的少年們都停住,紛紛揚起臉看向氣喘籲籲逆光而站的徐任。
蔣學義隻是感覺心頭一顫,在那樣的光線裡根本看不清臉,隻能稍微看見頭發遮掩下清晰的鼻梁一直到下颚。
曹樂陽嘴巴張得老大:“我靠——球給地闆上擦出印子了。”
陸延文收起球拍,笑着:“果不其然,不愧是拿過獎的人。”
曹樂陽:“我去?!”
“徐任基本上是什麼運動都有學,都有拿過獎。”陸延文見曹樂陽那發懵睿智的眼神,便和他介紹,“你有想到的,都有可能是徐任會的。”
曹樂陽聽後,滿臉寫着“崇拜”二字,一個勁的圍着徐任打轉。一會兒問他要不要擦汗,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喝水。
把徐任吵得煩死了,他隻幹巴的說幾句。
“不需要。”
“不喝。”
見偶像不搭理自己,曹樂陽還挺明白的立馬屁颠屁颠地跑回鄭識溫身邊。
“厲害,厲害啊!是真的牛逼人物!”曹樂陽走到
一旁的鄭識溫拍拍手,贊歎道:“确實厲害。”
徐任渾身是汗,他走到觀衆席上接過服務人員遞來的毛巾囫囵吞棗的擦擦,直接走進通道轉角去浴室裡洗澡。
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給蔣學義一個眼神。
快到日落,打球的都已換上幹淨的衣衫。蔣學義走在曹樂陽的一邊,一尺距離就能觸碰到徐任。
走出球館,迎來的陽光灼熱刺眼,兩旁樹木的疏影直打在少年們的後背上。
一陣風來,一股洗衣液的清香混合着沐浴露雪松香在整個空氣中,來回飄蕩。
回來的路上,蔣學義坐上了載有徐任的那輛車。陸延文就坐在副駕駛上戴着藍牙耳機,戴上半框眼鏡指尖翻動着手中的平闆。
蔣學義挨着車窗邊坐,他和徐任之間的距離能塞下黃河長江。輕輕瞥過一眼,徐任歪着脖子,頭抵靠在車窗上雙手環臂閉目養神。
正當蔣學義收回目光的時候。
徐任半睜開一隻眼,瞥向蔣學義,聲音懶洋洋的:“偷看别人,是你的一種癖好?”
這句話問得好,問得蔣學義啞口無言。他微微張開嘴,一時想不到合理的解答又閉唇不語。
徐任好像得不到蔣學義的一句話,就渾身癢癢,他索性繼續說:“你剛剛不是挺能怼的?現在就啞巴了?那你患病的時效夠快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蔣學義直接把身子扭向徐任那面,冷冰冰的說:“不能看嗎?你的臉長在外面人人都看得見,你要是覺得我剛剛冒犯到你了,那你就把你的臉包紮好再出門。我保準不會再看你一眼。”
本以為徐任聽完這句話,會臉色發黑,氣到七竅流血。沒想到他咧開嘴角,發出輕輕的哼笑聲。
直接讓蔣學義大腦懵逼,腦海裡緩緩冒出三個問号。他現在已經極度懷疑徐任有精神病,白白可惜了這張逆天的顔值。
徐任說:“你沒發現你一本正經的說話,很有意思嗎?”
瘋了。
“你的笑點,真的會讓人感到非議所以。”
“沒人跟你講,你不管說任何話的時候都像面癱一樣,肌無力嗎?”
“什麼?”
“你臉部肌肉都被釘子固定住了一樣。”
蔣學義忽然想起,那次徐任喝醉酒後叫了自己“面癱臉”。他直愣愣的看着徐任,一時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