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輕巧…”蔣學義眨眨眼,面露一絲苦澀眼神中湧動的情緒飄來飄去,他心裡臭罵果然是少爺,估計遇見最大的事情就是自己被綠吧,“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擺脫,除非他走向金字塔的頂尖,像這樣的人才能無拘無束。”
徐任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卻被蔣學義反手打在手臂上,還是那樣警惕。那樣的神色跟巷子裡的野貓瞪着兩隻水靈靈的眼珠子,炸起毛豎起尾巴就等待着用鋒利的爪子把自己撓傷。
他擡手定睛一看,肌膚上露出四個紅彤彤的手指頭硬。
“靠…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打我?”徐任的表情很微妙,搖頭輕笑像是對一隻獵物愚蠢行為的輕蔑,但言語又出賣他的内心,“算了,知道你脾氣爆。兔子急…咬人。”
他故意把“咬人”二字說得很重,偏讓蔣學義的耳朵不舒服。
“神經。”蔣學義咬牙切齒的說。
蔣學義兩耳不聞窗外事,走自己的路毫不關心後面的徐任小嘴叨叨一路。
倆人從四号線坐換三号線就到了。
文和廣場有個巨大的商場,蔣學義來得不頻繁倒是林家倆姐妹有空就過來逛。主要是他沒有逛街的愛好,花銷也拮據,所以文和廣場到處充斥着陌生的氣息。
徐任把他帶到一家高檔的餐廳,推門進去就聞到舒适的花果香完全聞不到事物的氣息。遠處傳來悠揚婉轉的小提琴音調,放眼望去裝修風格完全照搬西歐古堡裡的金碧輝煌。
服務員把人帶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并遞上菜單。
徐任對着菜單粗略的掃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随便點。”
蔣學義不客氣,照着菜單上好幾個貴的點。他倒不自私,最後還不忘給自己和徐任各點了一杯飲品。
徐任揚眉,對于剛剛的行為他竟有點詫異又暗自竊喜,“嚯,點這麼多也好,長長身高。”
“怎麼?”蔣學義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又忽閃,白皙的皮膚承托下格外好看。他不緊不慢的擡起眼,雙眸直勾勾的與徐任對視,“少爺不願意嗎?還以為你出手很大氣呢。”
這話一出,徐任總感覺蔣學義奇奇怪怪,他都快懷疑他是不是精分了,情緒陰晴不定,剛剛還生氣來着現在語氣又緩和了不少。
論身高,徐任可以說是有絕對的發言權,一米八七的身高不是白長的。相對于蔣學義那小架子,有時候徐任都想能不能把他單手掄起來。
腦筋一轉,他故意說:“我可沒說不讓你點。你點多少,我都付得起。”
蔣學義放下茶杯,抿唇,“那我要這家店,徐大少爺付得起嗎?”
“你跟我要這家餐廳?根本不值一提。”徐任對視一笑,“那也要有對等的籌碼啊,不然你拿什麼跟我要。”
“果然是經商的家庭。”
空調開得很足,封閉的房間彌漫着濃郁的烈酒氣息把室内的香薰味都掩蔽起來。曹樂陽交疊着修長的雙腿,透過落地窗看向底下群魔亂舞的人,目光緩緩移動到舞台上,幾塊黑布遮擋住私密要部白花花的□□盡展現在眼前。
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心神恍惚,拿起桌子上冰涼的烈酒一飲而下。就在前不久父親一生撐起的品牌,他的心血在交于叔叔手中徹底毀掉了。家道中落,就連賣掉股份還背負巨額債務。
公司垮台那天,叔叔病倒了。曹樂陽在探望折回的途中發生了車禍,好在命大有上天眷顧隻是把腿給撞斷了,問題也不嚴重恢複的也很快。在家裡的書房翻找東西時意外發現自己被當做東西買賣的合同還有公司轉賣的合同,買者正是鄭家。
曹樂陽腦子亂了,身子虛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抖,大腦像缺氧一般瞳孔難以聚焦。隻是感覺周圍一片黑乎乎的,愈發冰冷。
很快他坐上出租車來到這裡。來到鄭家的“老巢”,就是表面上是一家高檔酒店背地裡卻做着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來過這裡好幾次,每次都是被鄭識溫忽悠着來喝酒。他突然覺得很可笑,自己很蠢。鄭識溫知道自己酒後嘴巴就管不住自己,所以他三番兩次的從自己嘴裡套出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幫助他父親拿下自己的公司。
“吱呀——”門輕輕的被推開,鄭識溫看見那道身影立馬識别出那人是誰。他一改往日溫和的顔面,眼神犀利不滿的情緒溢出眼眶,立刻皺起眉毛但很快恢複平靜。
鄭識溫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你來這裡做什麼?回家好好養傷吧。”
曹樂陽笑了,他舉起酒杯朝着鄭識溫的方向敬一杯又飲盡,滴酒不留。
“鄭識溫,你可真他媽厲害呀。”曹樂陽看着他,“你當真以為我不長心眼?我有那麼好騙!?你次次用酒灌醉我,從我嘴裡套話!弄散我的家庭害的我二叔卧病不起,你玩爽了吧?我操你媽!”他越說越激動,抓起酒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用勁兒的朝鄭識溫臉上砸。
“我操你媽!!!”
頓時玻璃杯與鄭識溫擦肩而過,直直的撞在牆上碎了一地。門外的保镖聽到動靜立刻闖進來把鄭識溫圍起來,兩個壯漢氣勢洶洶的過去想要把曹樂陽綁起來。
鄭識溫冷聲道:“放開他,不用攔着。”他示意擋在自己面前的保镖離開,“出去吧。”
曹樂陽眯起眼睛,對着鄭識溫剛剛那裝腔作勢的模樣他就犯惡心,他扯着嗓子吼根本不怯怕,“裝你妹!你裝。有你那麼坑人的嗎?你就不是個東西,裝你妹的君子,我操!”
面對曹樂陽的暴走,鄭識溫很淡然。再怎麼咋呼怎麼鬧,不過是一隻野狗再亂叫,自己有千百種方法讓隻狗歸順于自己。
“哼,我有說過我是正人君子嗎?一切都是你豐富的想象力。”鄭識溫走近,拿起桌子上那瓶酒惡狠狠的掐住曹樂陽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把酒瓶口對準,直接往他嘴裡灌,“你應該感謝我們鄭家,替你們家裡還債。你二叔病倒的緣由,我好生勸導你幾句,自己去差賬本看看你二叔拿錢都幹什麼了。還有…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我任你鬧任你吵,别蹬鼻子上臉。”
曹樂陽被酒水嗆到鼻子,呼吸瞬間不順暢了他連咳好幾聲鄭識溫才放過他,把他推倒在地,以高位者的目光輕掃他的身體。
他擦擦嘴,惡狠狠的盯着鄭識溫,“媽的,老子報警!讓你們鄭家吃不了兜着走。”
鄭識溫笑了,“随便你報。”他若有思考的對視一眼,放下狠話,“下次再怎麼鬧,可不是喂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