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備馬。”
“諾。”
魏倩用最快的時間漱口洗把臉,換上一身好動的勁裝。
蓋公與南仲也打理好了,她帶着一起,宋莊錢棠在前給她開道。
魏無知也坐上了她的馬車,魏倩很是稀奇,“漢王也叫父親了?”
魏無知語塞,還真沒叫他,但上他家來叫人,他怎麼也得去啊。“自然是喚了,閉嘴,就你能耐。”
魏倩就不接茬了,她是個孝順的。
他們是直接去的軍營,這個時候軍營都已經動起來了,都在收拾行囊,糧草,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守帳郎将為她掀開主帳的門簾,裡頭燭火通明,大夥已經在了,張良郦食其在說着話,見她來了,帳内又安靜下來。
劉邦見她來了,“魏相坐。”
魏倩也拉開椅子坐在自己位子上,“謝大王。”她看向旁邊的蕭何,探過身去,“怎麼了?”
“項羽那邊開戰了。”
魏倩點點頭,原來如此,項羽真是精力充沛,對戰場愛得深沉。
劉邦看人到齊了,便開始把情況說來。“深夜吵醒諸位,實在辛苦,但軍情似火,我剛接到快馬消息,項羽吞了殷,正欲攻齊,如果讓楚軍把齊國給攻下了,那麼局勢對我們又不利了。”
郦食其立馬就接話,“大王是想攔截楚軍?”
劉邦點頭,“必須攔住,齊國不能給項羽,否則我們得打多少年?”
郦食其深以為然,“大王深謀遠慮,臣願為大王使,勸降齊王,為漢收齊地。”
劉邦一頓,“這?”
魏倩深深吐槽,郦翁真的卷王,什麼地都敢去,那個地現在被所有的大諸侯盯着,英布的幾萬兵馬都想咬齊國一口,勸什麼降,這地就得直接拿下。
“漢王,倩以為當攻伐之。”
劉邦看向魏倩,“魏相但說無妨。”
“如今韓信滅代破趙降燕,磨刀霍霍,死盯着齊地,項羽也滅三國盯着齊地,英布降了漢王,但兵馬可不聽調動,他是個混亂中立,大家都盯着齊地,如狼群盯着肥美的羊肉,都将其視為盤中餐。郦翁想去狼群裡保下這頭羊,也得這羊有自保之力,不然硬保下,我們什麼也沒收獲,卻得罪了三匹狼,這不是個好事。”
齊國根本沒有投降的資本,在這種混亂局勢下,他要麼被吞吃,要麼被三家分吃,降什麼,降了還得幫他驅逐狼群。
這不瞎耽誤事。
郦食其原曆史上就是選擇去救這頭羊,結果救不了被羊烹了,死之前也得把這戲弄說救他的人宰了。
劉邦想了想,有理,“既如此,讓韓信去攻齊,我們圍堵項羽,沒有項羽的楚軍,對于韓信來說,沒什麼威脅。都回府收拾,天亮就動身,随大軍出發。”
“諾!”
劉邦兵貴神速,此時時間就是一切,魏倩也輕裝簡從,讓宋莊管着部曲後面慢慢來,她帶着南仲蓋公錢棠,與親兵十人,騎上汗血馬,就跟上劉邦。
此時軍隊戰意很濃,但是由于對上的是項羽那個殺神,将士們心情也很沉重。
張良跟着她身邊,“魏相如此駁了郦翁,他心情怕是不美。”
魏倩何嘗不知道,“那總比看着郦翁去送死的好。”
郦翁雖然卷,但她還是很喜歡郦翁的,漢營不能全是她與陳平張良這種不幹雜事的吧,他們不努力,她怎麼躺?
一個六十多的老頭,精力這麼充沛,來卷她這個少年人,真的好嗎?
魏倩騎着馬,北風吹着她的發,吹得她頭皮寒涼,出門太急,忘記帶個帽子了。
中途造飯的時候,劉邦看她頭發被風吹亂四舞的模樣,他是知道魏倩有多在乎形象的,于是找人拿了個頭盔,敲敲打打成了她頭顱大小的樣子。
魏倩看劉邦拿頭盔在她頭上比,然後再敲打,看着那醜不拉叽的頭盔,“大王這個是敲給我的嗎?”
劉邦敲完了,遞給她,她雙手接過戴上,正好合适,就是鐵有點重。
“如今兵馬疾行,沒鹹陽那麼方便,魏相清苦一些,先用這個擋擋風吧,待路過城池,再尋一個書生帽子。”
魏倩很是高興,她的笑容難收住,很是快樂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