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懶羊羊的夢裡,曾經夢見過喜羊羊很多次。
夢裡一直有兩個模糊的影子,他們說着他聽不清的名字,走過他看不清的畫面。
直到第一次見到喜羊羊的那刻,這些影子,在他心中才逐漸成型。
他故意沒把這些記在日記本上,是想看看,自己下一次還會不會夢見。
結果就是,他經常都能夢見。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呀?”
“[---],快出來玩!”
“[---],今天是你的生日,這個送給你。”
夢中的每句話,都是那隻身形較小的羊說的。
他們有時背着書包手拉手,有時在類似山崖的地方一直待到傍晚,有時一起在家裡的床上翻着兒童繪本。
又是那處山崖上,童聲依舊。
“[---],這是我用石頭拼的畫。”
那隻身形較小的羊先開了口,剩下的影子,全都伴随着那本就模糊不清的言語,一起隐匿于那冬季的初雪。
“這是拼的我們嗎?”
“哇,[---]你真聰明!”
“[---],你為什麼要拼這幅畫呀?”
『因為我希望,我和喜羊羊的友情,可以如磐石般堅固,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就如同我們現在的愛情般,我仍有些小心翼翼,我害怕,我們不能一直在一起。』
『父親的組織,早晚有一天,會被查出來的吧。』
夜晚,懶羊羊坐在沙發上拿着筆,獨自一人在客廳書寫着日記。
他将日記本合上,朝他和喜羊羊的房間望過去。
神啊,我請求你,可不可以,讓我和屋子裡的那位,一直在一起?
他的名字,叫喜羊羊。
是我從小到大,都特别喜歡的羊,我想一直一直,就這樣陪着他。
不知為何,懶羊羊自從白天和父母見了面之後,内心深處一直很不安,他怕這次分别,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喜羊羊了,但是,怎麼會呢?
也就三個月的期限,以後他總會回來的吧,不說會不會回到喜羊羊家,但肯定會去隔壁住着,畢竟現在,那裡才是自己唯一的,真正的家。
床上,喜羊羊将手伸過去,發現抱了個空。
他又仔摸了摸自己身旁的位置,這才确認,自己身旁現在是真的沒人。
他打開燈,看見空空的床鋪心頭一緊,連忙跑出房間尋找。
剛打開門,他看見懶羊羊正望着他的方向,看着他的臉。
玻璃茶幾上,有一個淡黃色的本子靜靜平躺着,旁邊還有一支筆。
“你怎麼了?”
尴尬,寫日記被小喜撞見了。
“沒,沒什麼。”
懶羊羊拿起日記本,翻開第一頁。
“我在看我寫的日記呢,我回看。”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看日記?小懶,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真的沒有,哎呀,我就是睡不着不知道做什麼,所以突然想看看自己過去都寫了些啥。”
“旁邊的筆怎麼回事?”
“我很久以前的,試試它還能不能用。”
說到這,懶羊羊已經開始漸漸心虛。
這謊扯的,傻子才會信吧!
喜羊羊走過來打開燈,和懶羊羊肩并肩,一起坐在沙發上。
“是因為梁醫生嗎?還是因為你快回家了?”
“老實說,都有。”
眼看着裝不下去,懶羊羊也不裝了。
他索性将日記本合上,就這樣丢在桌子上。
“抱歉喜羊羊,我還不能告訴你這些事情。”
他看了眼挂在牆上的挂鐘,現在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兩隻羊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客廳這談心。
“自從上次你和梁醫生出去一趟後,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有了隔閡,其實你不打算說,我本來就打算這樣慢慢過去的,因為後面我又感受到這些隔閡感變小了,可是今天,自從你回家之後,又變成了這樣,如果這件事與梁醫生有關,梁醫生是你們以前的管家,那事情應該不太簡單,畢竟阿姨已經恢複記憶,那梁醫生跟你說的事情,恐怕和阿姨沒有太大關系吧?”
懶羊羊一直知道,喜羊羊對事件的發生總會有一種異常的敏銳度。
可能是因為他天生如此,也可能是後期因為職務要求而慢慢練成的。
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你這是在審我嗎?”
懶羊羊的内心有些慌亂,他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麼一句。
“不,我是在擔心你,我也很擔心我們的感情會因為這些事有變化,我并不會逼迫你,真要說出一個理由來的話,其實我很不安,我怕我們分開。”
“對不起,是我沒考慮你的感受。”
想到剛剛對喜羊羊的責問,懶羊羊有些愧疚,一直以來,其實都是他在不真誠吧,而喜羊羊,總是包容他的那個。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的内心也有很多不安,明天要回去住了,你的内心肯定很緊張。”
“那麼小懶,我們現在,喝酒吧!”
“啊?”
“舒緩一下自己心中的壓力,就當做是給自己這麼久以來的精神緊繃一個犒勞,一切事情終于結束,自己終于能放松下了,怎麼樣?”
“我沒喝過,算了,不管了,今天就當給自己放松下吧。”
喜羊羊從廚房冰箱拿出兩瓶度數不高的雞尾酒,打開易拉罐上的拉環,他們平平整整的被擺在茶幾上。
“你居然還囤酒???”
“咳咳,其實也就這兩瓶,偶爾好奇嘗嘗,但前兩次都隻喝了一口就沒喝了,家裡正好還有剩下的。”
“又對你刷新印象了。”
懶羊羊拿起酒,在裡面聞了聞。
這個味道可真是,刺鼻,聞着暈暈的,紮紮的。
光是聞着,就能夠感受到待會兒喉嚨被酒精刺激的樣子。
不管了,一口氣,悶了!
懶羊羊直接把酒灌進口中,味道很難形容,苦澀,又帶有桃子味的香甜,微辣的感覺刺激着他的鼻腔,喉嚨,順着自己的食管,滑進胃裡,留下一股灼燒般的痛感,他的胃部,慢慢變得燥熱起來。
奇怪的感覺。
他又猛的多喝了幾口。
“喂!你在幹什麼,快放下來,這是酒,不能當水喝!”
懶羊羊皺着張臉,一直猛灌酒水,直到喜羊羊說完這句話,他才放下易拉罐。
“咳咳咳,對不起啊,第一次喝酒,沒經驗,隻是覺得應該很爽,所以就這麼做了。”
他猛咳幾聲,小臉已漲得通紅。
不會吧,一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