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傑森藍色的眼睛緊緊盯着,提姆一時間有些失語。
平時妙語連珠的嘴巴吐不出一個單詞,心裡沉甸甸的。
“你……你不用這樣的。”提姆幹巴巴開口。
傑森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人,他來自犯罪巷,見識到了哥譚底層普通人的掙紮,所以即使被憤怒沖昏頭腦依舊想要拯救他們。
然而傑森隻是跟他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做了不該做的事。
他擡頭看向傑森“一段感情不應該是因為這些開始,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現在的你一樣……”
他抿唇,現在格外想來一杯咖啡“我不希望你因為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對我愧疚,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飛在哥譚上空自由的羅賓。”
傑森有些狼狽的扭開頭,避開提姆的視線。
他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幹澀無比“我,我早就不配做羅賓了。”
話語中濃厚的情緒沖擊了提姆,苦澀的情緒讓他不知所措。
曾經顔色鮮亮的羅賓鳥,如今落在破舊的床墊上,這張該死的床墊甚至沒有床架,一雙長腿委屈的蜷起。
他擡起顫抖的手緊緊抱住傑森“你仍是一個英雄,一個屬于犯罪巷的英雄,他們都愛你。”
傑森回抱住提姆,頭貼在對方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說“可那些罪犯恨死我了。”
兩人靜靜享受着難得的安靜,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同時漫上他們心頭。
“那你要回家嗎?”提姆松開手。
“回哪?韋恩莊園?那裡不是我家。”
記憶是有味道的,他印象裡的韋恩莊園總是萦繞着一種冷杉木的氣味,冷冷清清的。
隻有在藏書室裡,聞着書本油墨的清香,他才覺得安心。
提姆不想刺激傑森,他隻是點點頭,開始問他未來的打算。
“我不确定,我隻是……想讓犯罪巷變得更好。”傑森躺了下去,提姆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
“我與布魯斯……”他頓了下接着說“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我想用我的方式來改變哥譚。我不期待你幫助我,隻要瞞住其他人,我需要時間。”
“好吧,我相信你。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提姆的手撫在傑森頭上,有些硬的發絲,像這個人的脾氣一樣。
“哈?我說過我會負責的吧。”傑森拉過他放在頭上的手,報複性咬了下對方指節。
“不。”提姆勾唇,手指按住傑森嘴唇緩慢摩擦“我們現在是同夥了。”
他伸長胳膊撈起扔在一旁的腰帶,從中翻出紙筆和一個通訊器。
“我的号碼,remember call me.”
傑森愉悅眯起眼睛,接過紙條“just this?”
提姆挑眉不語,隻是含笑看他。
“好吧,我自己來。”說罷傑森湊上去,在提姆嘴唇上貼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提姆按住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提姆舔了舔唇上的傷口,輕哼一聲“這算是打标記嗎。”
“是啊——這是同夥的象征。”
傑森從浴室出來,隻在腰上圍了個浴巾,後背上全是提姆撓出來的抓痕。
“看見了嗎?小少爺。”他把後背展示給對方。
提姆還沒進浴室,聽到這話順手脫掉上衣。
他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痕迹,肩膀處還留有一個牙印。
“看見了嗎?你是狗吧。”提姆不滿。
“那你是被狗c……”傑森還沒說完,就被提姆扔出的衣服糊了一臉。
提姆洗完澡出來,身上套着傑森放在安全屋應急的衣服。
看着這一幕,傑森心裡有些滿足,有一種把羅賓從蝙蝠俠手裡搶過來的快感。
他突然高興起來,帶着笑意閉上眼睛。
提姆也打了個哈欠,湊到他旁邊躺下,很快進入了夢鄉。
那天之後,提姆再也沒見過傑森,隻是時不時在蝙蝠電腦上看到他的行動。
今天去黑面具那搶點地盤,明天去企鵝人那搶點軍火,命硬且活潑。
迪克一直想要抓住紅頭罩,但是在他的引導和傑森刻意的躲避下,迪克連一面都沒見到。
兩人倒是時常會發信息,通訊器響了一下,提姆拿起查看,果然是傑森。
讨厭綠毛:剛才那小鬼送的。
往下滑是一張照片,一個醜醜的木雕勉強可以看出雕刻的是紅頭罩。
來杯咖啡:她病怎麼樣了?
讨厭綠毛:别裝,不信你沒查過她就診記錄。
來杯咖啡:沒有,說好不插手你的事。
讨厭綠毛:現在還在恢複期,就是她爸爸,每次見到我都想跑。
來杯咖啡:紅頭罩名聲在外嘛。
讨厭綠毛:不說了,黑面具的貨船到了,我去看看。
提姆放下通訊器收拾好裝備,夜巡開始了。
今夜出乎意料的平靜,仿佛犯罪分子全都一夜之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