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離開了，蝙蝠洞又安靜下來，仿佛剛才沒有人在這大鬧一通。

“所以……你就這麼放他離開了？”迪克問道。

“他有自己的想法。”蝙蝠俠說道。

迪克心裡沉甸甸的，欣喜，不敢置信，失落，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腦子愈發混亂。

出于迪克格雷森這個身份，他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兄弟回來，然而當他是夜翼，他便很難接受傑森的轉變。

蝙蝠俠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手落在他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他仍是你的兄弟。”蝙蝠俠這樣說。

迪克頹然放下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呃，很抱歉打擾你們父子情深，但是阿福做了檸檬烤雞和芝士焗龍蝦。”斯蒂芬妮從旁邊探出頭來。

提姆站起身連忙跟上，剛才的氣氛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阿福有些失落地放下盤子“不知道傑森少爺什麼時候能留下吃一頓飯。”

布魯斯眼睛裡閃着光，像是陽光照射過波光粼粼地海面“會有這麼一天的。”

飯後，他給傑森撥去電話，對面很快接起。

“我就知道你還沒睡。”提姆眯起眼睛，愉悅開口。

“其實我已經睡了。”傑森嗓音裡帶着明顯的沙啞。

“我很抱歉。”提姆毫無誠意道歉對方今天這一出導緻全家沒一個睡着的，罪魁禍首但是睡得香甜。

傑森靠在床頭，懶懶笑了一聲“好吧，貼心男友提供陪聊服務，您有什麼需求。”

“你為什麼突然獨身闖蝙蝠洞？今天差點給我們幾個吓死。”提姆抱怨道，手不停在鍵盤敲擊。

“一切都步上正軌，也是時候在蝙蝠俠那邊過個明路了，我可不想哪天被他按在地上問我在謀劃什麼。”傑森歎了口氣。

“不怕蝙蝠俠把你關進監獄嗎？”提姆挑眉。

“哈，别忘了，我掌管整個東區，如果我被抓東區勢必暴亂，還有犯罪巷的工廠與學校，蝙蝠俠不會讓那些學生重新流落街頭的。”

“這麼相信蝙蝠俠？”提姆有些驚訝。

“倒也不是，學校下面埋了三個炸彈，如果被抓了我就用這個威脅他。”傑森坦然說道。

“好吧，我竟然毫不意外，畢竟你是會在頭罩裡塞炸藥的人。”提姆感歎。

“這是必要的保險，我訓練過學生們，有人打上門就引爆。話說為什麼你現在還在工作？”對面傳來嗒嗒敲擊鍵盤的聲音讓傑森難以忽視。

提姆咬牙切齒“中午12點是deadline，教授布置了22頁的論文，如果沒有意外我三十分鐘前就該寫完了。”

造成意外的人心虛得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

傑森挂斷電話，重新給他打了個視頻。

他沒穿上衣，昏黃的台燈照在他健壯的肌肉上，勾勒出幾分暧昧的氣氛。

看着眼前的場景，提姆心裡的火氣便消了大半。

“寫吧，我陪你一起。”傑森伸長胳膊，從旁邊拿過書。

因為他的動作，被子不斷滑落，最後堪堪擋住小腹。

“你……你睡覺不穿衣服嗎？”提姆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就我自己睡還穿什麼衣服？”傑森有些奇怪的反問。

看着提姆有些發紅的臉，傑森恍然“你又不是沒見過。”

說罷，他壞心眼地緩緩拉開被子，裡面赫然穿了一條印着紅色蝙蝠的四角内褲。

提姆噎了一下，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被吊起的心髒重重落回胸腔。

傑森得逞哈哈大笑“乖乖寫論文吧。”

“你等着。”提姆撂下狠話，轉身投入論文的懷抱。

傑森聽着他的呼吸聲，低頭沉浸在書本裡。

不知過了多久，視頻另一面的打字聲停止了，傑森擡頭，正好與提姆對上視線。

“要睡了嗎？”傑森問道。

“再等一會。”提姆滑動椅子向後，直到鏡頭照出他整個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