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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虞九舟醒來,這一次她表現得很冷靜,弄清楚了自己重生回來了之後,她的情緒自然不會再激動。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焚重生後,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被她削成人彘的人渣驸馬。
到了深夜,虞九舟心緒未平,還以為所謂的重活一世是自己的錯覺,恍惚間她還以為自己進了地獄。
有人說,伴侶兩個死後也是要在一起的,想到自己隻是殺了那個人渣,并沒有正式與那人和離,說不得死後還要跟人渣糾纏不清了。
要是這樣的話,新鬼哪能鬥得過老鬼,所以在看到春歸的那一刻,她喊春歸殺了遲晚,就算是老鬼也要再死一次!
虞九舟再次醒來,看着關切的春歸,捏了一把夏去的胳膊,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她是真的重活了一世。
在看到軟榻上的遲晚時,她抽出了夏去腰間的匕首,猶豫了許久,她最後隻是把匕首紮到了軟榻上。
可這人睡得太死了,匕首紮到耳邊都沒有醒。
遲晚也很擔心啊,她其實在虞九舟抽刀的時候就醒了。
她在賭,賭虞九舟不會對自己動手,堂堂長公主對帝心朝堂肯定看得很明白,除非她想遠離京都,遠離自己的父皇母後,被發配到偏遠的封地去。
小說中的虞九舟隐忍了許久才削了前身的四肢,遲晚覺得現在結果沒有小說中的那麼壞,至少她沒有真的對虞九舟做什麼,并且虞九舟沒有廢掉,這樣的話,她更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萬一如她猜測,虞九舟重生了的話,對方對前身已經恨之入骨,那她就更不能睜眼了。
不睜眼還好,一睜眼匕首就直接紮她腦袋上了。
不過她相信,虞九舟不會那麼不管不顧,再說了,穿越過來後,以她的身體素質還有精神敏銳,隻要感受到對方的必殺之意,還是能躲開的,倒是如果睜開眼,事情就麻煩了,綜合考慮後,這個眼暫時還是不睜開的好。
見虞九舟真的沒有動手,遲晚心中松了一口氣,她身上冷汗都出來了,等了一會兒她才幽幽地睜開眼睛。
匕首就在她眼前,不足兩厘米遠,原本還勻速跳動的心髒,撲通撲通地加快了速度,匕首離她這麼近,稍微動一下,恐怕就要碰到匕首了。
遲晚故作驚吓的模樣,“有刺客!”
夏去把匕首拔出來,語氣嘲諷,“驸馬膽子也太小了,怎麼一把匕首都害怕。”
匕首放誰脖子上,誰不害怕。
遲晚連忙從床上起來,看向虞九舟轉移了話題,“殿下醒了啊,折騰了這麼久,可以用些吃的,但要清淡,一刻鐘後,再給殿下吃藥。”
虞九舟冷漠地盯着她,臉上沒有一點兒情緒,看的人心裡慌慌的。
此刻虞九舟的身體應該很不好受,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五髒六腑都經過灼燒,燒心燒胃燒肺,哪怕毒解了,身體虧空依然嚴重。
虞九舟這會兒提不起力氣,稍微餓一點點的,胃就像是在被火燒一樣,若不是上輩子逃回京都的路上,吃了太多的苦,讓她能忍住劇烈疼痛,這會兒她面上不這麼輕松。
聖元二十八年春,按照現在的時間算就是明年,她替父皇去往玄陽寺為國祈福,結果有人放火燒寺,謠言長公主不配為國祈福,天降懲罰。
夏去護衛她離開玄陽寺,結果還遭遇刺殺,她一條腿受傷,僞裝成乞丐讨飯,靠着夏去拉着一塊木闆把她拉了回來。
而刺殺她追殺她,讓她陷入險地,差點兒要了她命的罪魁禍首,就是遲晚這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