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坐在虞九舟的對面,手上剝着闆栗。
“闆栗對脾胃虛弱的人有好處,還抗衰老,就是延緩變老。”
“殿下這兩日身體虛,不能隻喝藥,食補能讓身體恢複得更好。”
虞九舟冷冷地看着她把剝好的栗子放在點心盤裡,“你去淮安侯府了?”
遲晚在淮安侯府說的那些,除了對她表明心迹的那些話,她還是認可的。
這人變聰明了,知道這個時候跟淮安侯府分割開才能避免日後災禍,雖然雙方無法徹底分割,但是遲晚現在是公主府的人,相當于嫁出去的女兒,非誅九族大罪,隻要她不自己作,就不會波及到她。
顯然,以前遲晚不懂這個道理,隻要她能老老實實做個擺設,虞九舟不會拿她怎麼樣,到現在已經晚了,她在虞九舟的必殺名單裡。
遲晚挑眉,心裡有點兒開心,她的努力沒有白費,虞九舟肯主動問她了。
“淮安侯府兼并民田,卻用公主府的名義,我要讓他們主動承認罪行,絕不連累公主府。”
她說着,還幫虞九舟倒上了一杯熱茶,又把剝好的栗子推過去,期待的眼神一閃一閃的。
虞九舟沒有去拿,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遲晚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躲躲閃閃的,背後看她目光又充滿淫邪,這樣幹淨坦誠的眼神從未有過。
她單手扶住桌子就要起身,哪知腳下一軟差點兒摔倒。
遲晚反應快,立即扶住了她,虞九舟隻覺得自己被觸碰的地方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地刺痛。
一個是中毒後遺症,一個是她對遲晚的厭惡程度到達了生理上。
“我抱你?”
遲晚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回來的時候春歸這些人明明在外面,卻不進來伺候,那隻能是她抱人回床上了。
她剛要彎腰,就被虞九舟一把推開,“滾開!”
虞九舟坐了回去,如果遲晚重生了,她為了活命一定會讨好自己,畢竟上輩子她死的時候,自己的勢力正盛,幾乎到了,她支持誰,誰就是未來皇帝的程度。
可是虞九舟厭惡憎恨這個人渣,對方的觸碰隻會讓她惡心。
遲晚尴尬了一瞬,但并不在意,如果她是虞九舟也會恨不得殺了前身。
堂堂長公主,從小到大受到的寵愛,得到的東西都是獨一份的,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造次,所有人對她都恭恭敬敬的,這個人渣算計她,想要把她拉下泥潭,拉下地獄。
這種人就該死,死無葬身之地才行。
遲晚一本正經地拿了一顆栗子遞過去,“要不,我們再坐坐?”
虞九舟怔了一下,這人渣的脾氣向來不好,連連被這麼對待,居然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反觀遲晚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眸中的坦蕩與真誠,這樣的眼神,莫名地讓她想要去相信,遲晚不是以前的那個遲晚了。
一個遊蕩在世間的孤魂,占據了這副身體?
情緒能穩定成這樣的人,實在是跟那個人渣沾不上邊。
遲晚的手舉了一會兒,見虞九舟實在沒有要接的意思,就把闆栗放在了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