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拿着食盒回到小院,裡面還有給月落帶的一份,她自己則坐在餐桌邊上,大口地吃着辛苦帶回來的馎饦。
說不委屈難過是不可能的,可有的時候造化弄人,不是努力就會有好的結果,她從小就知道這點。
遲晚也不是對虞九舟不滿,代入虞九舟面對前身的話,對方怎麼做都不過分。
前身那樣的人,死得再慘也是活該,她不是前身,可虞九舟不知道。
她理解歸理解,委屈歸委屈,大口吃完了馎饦,她又吃了一張羊肉烤餅,然後才回到房間準備換衣服。
早上起得太早,遲晚的外衣都結了霜,天亮了之後,霜化成水,把外衣弄得濕漉漉的,她的頭發也是半濕的。
月落還在睡着,她打開衣櫃,挑了一套衣服出來,重新更換了一下,她上輩子穿過道袍,也在參加活動的時候穿過漢服,這身衣服對她來說不難穿。
一襲青衫,讓她顯得溫文儒雅,外搭一件内鑲皮毛的外套,明媚又精緻,就似剛中了進士的讀書人,還未正式授官,約了一些同樣高中的好友,意氣風發地品酒論詩,翩翩明朗的女郎,走出去怕是要惹的别的女人移不開眼了。
拿衣服的時候,她在櫃子裡看到一隻獸毛布偶,兔子不像兔子,熊不是熊的,看不出來是什麼,上面沒有什麼破損,就是有些老舊。
看得出來,布偶的主人以前對它很愛護,後來可能是長大了,就把它閑置在一邊了。
遲晚喜歡抱着玩偶睡覺,她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談戀愛,可能就會把玩偶踢到一邊,去抱老婆了,很可惜,她是一個母單,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抱着别人睡覺過。
她把布偶拍了幾下丢在了床上,準備晚上抱着睡覺。
就是這隻布偶,怎麼看起來那麼高傲,跟虞九舟似的,似笑非笑的,不怎麼搭理别人。
遲晚在布偶臉上捏了一把,結果捏下來一把毛。
“……”這得放多久了,都能拔毛了。
遲晚把它留在了屋子裡,擡手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準備回到永甯院。
臨走時,她在裝訂的冊子上寫下了幾行字。
聖元二十七年。
臘月二十五日,伺候長公主(真是神奇的一天)
臘月二十六日,伺候長公主(兇巴巴的女人)
臘月二十七日,伺候長公主,(失敗)
……
遲晚想到自己的日記,滿心的無奈,攻略還在繼續,驸馬還需努力。
她這個驸馬,一點兒權力也沒有,也沒有錢,當得還真是沒趣,罷了,小命要緊。
遲晚剛到永甯院,就被夏去拉着離開,“做什麼啊夏将軍?”
夏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身上不是濕漉漉的了,也換好了幹淨的衣服,腳步走得更快了,“去前院,陛下有旨。”
聖旨?她還沒接過聖旨呢,前身也隻是在成為驸馬的時候接了一下聖旨。
遲晚就這麼被拉到前院了,傳旨的太監看到她,陰柔地喊了一聲,“驸馬怎麼才來,臣都等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