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心中一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機會，進宮才是當務之急，她問道：“都是太後所出啊？太後一定很厲害吧？”

陳院長詭異的沉默了片刻，忽然笑着說了句：“是啊。”

也沒再多說什麼，接着說道：“靖王與王妃，膝下一子一女，世子李弘成和柔嘉郡主都是嫡出。信陽長公主并未成婚，生有一女林婉兒，其父是如今的宰相林若甫。陛下……”

“私生女？陛下和太後沒說什麼？”安樂好奇的問道。

“皇室血脈稀薄，每一個都很稀罕。這位雖未正式冊封，宮裡都稱其為林郡主。”橫了女兒一眼，陳院長淡淡的說道：“陛下僅有四子，其中，太子生母是皇後，大皇子生母甯貴人，二皇子生母淑貴妃，三皇子生母柳貴嫔。”

“宮裡沒有公主啊？”安樂松了口氣，沒有露出一絲異樣：“還好還好，不用跟公主打交道。”

陳院長眸中含笑的看着安樂，輕輕點點頭：“是的，如今，沒有公主。你無需擔心，比你年長的，看着為父的面子，不會為難你，與你同輩的小丫頭，也隻有靖王家的柔嘉郡主，和長公主之女林郡主。林郡主身體不好，很少出來，你大概也碰不到，柔嘉性子柔和，也很好相處的。”

安樂點點頭：“爹爹，陛下多大年紀啊？”

“陛下四十出頭。”陳院長笑着問：“怎麼了？”

“那，大皇子的生母，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怎如此問？”陳父一愣。

安樂解釋道：“我看史書上寫的，大凡立太子，不過是立嫡立長，立賢立愛，太子占了嫡，大皇子占了長，身份自不能與一般的庶子相提并論，如今陛下春秋正盛，按理說，還沒到壓制長子的時候，其生母不該隻是一個才人。所以我猜，大皇子的生母怕是有什麼不妥，所以問問，免得惹了貴人們的忌諱。”

立嫡立長，立賢立愛，短短八個字，道盡古往今來立儲之道。陳院長目露贊歎的看着安樂，不愧是她、和陛下的孩子啊。

安樂奇怪的問道：“爹爹怎麼了？”

“大皇子生母，原是東夷女奴，被陛下擄回來的。”回答了女兒的疑惑，陳院長感歎一道：“我的安樂，可比朝堂上許多大人，都厲害多了。”

安樂笑眯眯的白了自己老爹一眼：“那有這麼誇自己女兒的，也不怕人聽了笑話。”

“我女兒本就厲害，誰敢笑話。”

“好吧。”安樂無奈，轉移話題問道：“幾位皇子現在多大年歲？”

“太子14，大皇子17，二皇子16，三皇子5歲。”陳院長熟悉的報上這些應該保密的數字，看着女兒陷入沉思。

“所以，現在和太子打擂台的，是二皇子了？”安樂低着頭，也沒等父親回答，顯然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喃喃問道：“太子出生之後，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有人趁陛下禦駕親征時，在京中作亂，陛下回來清理了一大批貴族。如今京中，宗室隻剩下陛下一家子，老貴族也幾乎沒有了。”沒有意外女兒的猜測，畢竟太子跟三皇子之間年齡差别在那，陳院長感歎的說道。

見女兒不接話，還是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其中，就有當今太後和皇後的娘家。”

安樂了然的點點頭：“太子，便是在那之後冊封的？”

“你怎麼知道？”陳院長奇道。

帝王心術呗。安樂暗自嘀咕，卻不好說出口，轉移話題道：“宮裡的情況，我心裡有數了，爹爹放心吧。”

“好。”陳院長自然知道皇帝是如何想的，隻是沒想到，安樂竟然也能想到這些，他欣慰的笑笑，說道：“離京都還遠，你先歇會兒？”

安樂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什麼，心中一動，忍不住轉頭看向身旁的爹爹，聲音裡帶着一絲急切，問道：“爹爹，前些年常來看我的大哥，他是不是……？”

陳萍萍看着安樂那充滿疑惑的急切眼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他輕輕摸了摸安樂的頭，語氣中帶着幾分寵溺：聲音裡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對，他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