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見……”安樂有些奇怪,老爹剛走,陛下召見自己做什麼?難道是範閑要來了?
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很快換了衣服,打扮好進城。
陛下這次召見安樂,隻是訓斥了幾句,說她不該一言不發跑出去近兩個月,害的家裡人擔心。
見她承認錯誤态度誠懇,也就不在生氣,又轉過來安撫她,說讓她别怪陳萍萍不帶她回鄉,又說她一個人在城外居住,他們不放心,特賞賜了一座郡主府給她,讓她盡快搬過去住。
“郡主府?”安樂有些疑惑,她隻聽說有公主府,還真沒聽說有郡主府的。
看出安樂的疑惑,慶帝笑道:“以往郡主都是随父母居住,隻是,你漸漸大了,慢慢也要有自己交際,陳園不方便。這座府邸,從前年開始修整,陳院長親自派人監督的,都收拾好了幾個月了,就因為你亂跑,才耽誤到了現在,挑個好日子,就搬過去吧,朕讓郡主府祭酒長史給準備了喬遷宴,你不是喜歡熱鬧嗎?到時候,好好熱鬧熱鬧。”
“祭酒?長史?郡主府還有長史嗎?那不是王府和公主府才有的嗎?是不是逾越了?”安樂有些不安的問道。
“郡主開府,沒有先例,就按照公主府的配置來辦了。”
“這,不合規矩吧?安樂會被大臣們罵的。”
“無妨,你郡主府的屬官,品級上要比公主府和王府低一級,且你沒有封地,沒人會說什麼。”慶帝安慰道。
“那就好,安樂謝陛下恩典。”安樂福身一禮,又問道:“祭酒和長史是誰啊,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人選,是你父親過目的。你要是不喜歡,回頭自己換,跟禮部報備一聲便是。”慶帝無所謂的說道。
“那就好。”安樂這下放心了,不是慶帝派去監視她的就好。
慶帝點點手邊的一個玉牌,安樂一看就苦了臉。
“朕給你個玉牌,就這麼讓你嫌棄嗎?”
安樂苦着臉,低聲辯解道:“陛下,監察院是陛下的監察院,不能變成陳家的監察院,再說,安樂現在是郡主,本就是要避嫌的。”
“朕是擔心你,陳萍萍不在,你要想用人,拿着這個玉牌問監察院要人就是,不要在外面随便找人,免得有安全隐患。”慶帝耐心的叮囑道。
“便是安樂不拿這玉牌,監察院的人,想來也不會眼看着不管我呀。”安樂伸手捏住慶帝的衣袖,輕輕扯了扯,撒嬌道:“陛下,您就饒了安樂吧……求您了……”
“不喜歡監察院?”沉默了片刻,慶帝忽然開口問道。
安樂咬咬下唇,想到父親的腿,眸中淚水盈滿,卻不肯開口。
“算了,不為難你了。”慶帝松了口,猜到她是因為陳萍萍腿傷的緣故,畢竟,之前知道陳萍萍腿傷的原因時,這丫頭就哭過一回了,他歎了口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莫要給陳萍萍添亂。”
“安樂知道,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死我爹爹了,他們拿我爹爹沒辦法,就會欺負我,我爹爹都跟我說了,您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給陛下和爹爹添麻煩的。”安樂笑了,反正自己不沾手就行,那是範閑的東西,她可沒膽子跟主角搶資源。
“行了,去看看你的府邸,也見見那些人,早些調理妥當了,也好安心搬過去。去吧。”慶帝心情不太好,仍然溫和的跟安樂說話。
“是,安樂告退。”
出了宮,安樂直接讓人駕車停在了監察院門口。她也不下車,也不派人進去通報,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馬車上,隔着輕紗望向監察院門口,那個金光閃閃的石碑。
這浩浩蕩蕩幾十人堵在門口,自然引起了監察院裡頭注意,他們自然是認識這三處特制的馬車,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來的是誰,忙向裡面傳了消息。
此時,八大處頭領多數不在院中,留在院子裡的,第一時間湊到一起,“剛收到消息。小姐,從宮裡出來。一出宮就直奔鑒察院來了。”一處主辦說,他主管京城諸事,消息自然是最靈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