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樂一愣,方才升起的一絲動容,瞬間煙消雲散,二皇子是不是以為,天下人都不知道他跟長公主暗通款曲?
所以,方才說的,也果然都是騙人的吧?
她心中情緒翻湧,面上卻隻是略帶嘲諷的笑了笑:“安樂些許小事,不敢勞煩二殿下。”
“樂樂,你記住,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李承澤柔聲說完,湊到安樂耳邊低聲道:“我與姑姑暗中聯手,也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她既傷你,自然也是我的敵人。你,放心就是。”
安樂瞳孔一縮:“你是說,長公主,是你的人?”
“亂說話!”李承澤直起身,點點安樂的額頭:“長公主誰的人都不是,她隻是她自己的人。”
“這樣機密的事,怕是沒人知道。殿下,為何要告訴我?”安樂面色複雜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莫名的,不想隐瞞你,僅此而已。”
安樂驚愕的問道:“你瘋了嗎?你就不怕我賣了你嗎?”
“不,你不會。”李承澤自信一笑:“我相信你,樂樂……”
“殿下說笑了。時間不早了,臣女告退。”安樂推開李承澤的手,福身一禮,轉身就走。
李承澤這次沒有阻攔,他隻是走到亭子邊沿,目送安樂步履穩定的離開,唇角卻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
“從未見過殿下這麼高興。”謝必安的聲音忽然響起。
李承澤看了他一眼,笑道:“看到未來的希望,當然高興。”
“就算這位願意,可您娶陳院長的女兒,陛下不會答應吧?”
“你懂什麼?”李承澤白了謝必安一眼,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
告别了柔嘉兄妹,馬車行出很遠,忽然颠簸了一下,安樂身子一晃,迅速被承影扶住,這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自家的馬車,走在京都的大街上。
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安樂順勢靠在承影懷裡,低聲問道:“剛才我在亭中說話的時候,周圍可有人?”
“沒有,那個拿劍的人把人都趕走了。”承影平淡的說道。
安樂知道,這是二皇子讓人清場,倒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對話會被洩露出去。
二皇子對自己有意這種事,能不傳出去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誰知道慶帝知道了會幹出什麼事,盡管她不怕,可能不招惹那個麻煩,她還是覺得松了一口氣。
……
在外面轉悠了一圈,處理完位面交易器的事情,已經忙到了下半夜。
第二天早上被喊起來,胡亂吃了幾口東西,就又睡下,誰知道沒睡多久,外面傳信說,二皇子來拜訪,門子不敢阻攔,已經把人迎了進來,如今已經進了正堂,祭酒正陪着喝茶。
安樂被叫醒,聽到是二皇子來,知道拒絕不得。
正好,她也沒想拒絕,想着要做的事,隻好打着哈欠,勉強爬起來,昏昏沉沉的被伺候着洗漱穿衣,請二皇子進暖閣說話。
李承澤進了暖閣,本來臉上帶着笑意,隻是一見安樂的模樣,就臉上一變,揮手免了丫鬟的行禮:“郡主身體不适,不要勉強,本王此來,已經是打擾了,不必驚擾了郡主。”
撫柳這才松了口氣,躬身福了一禮:“郡主實在是難以起身,謝殿□□諒。”
李承澤笑笑,随意在安樂對面坐下:“本王不喜人多,留個人伺候,其他人出去吧。”
撫柳等人卻沒有動,隻是為難的看向安樂,安樂軟綿綿的斜依在軟枕上,見狀隻是微微颔首,撫柳等人不在說什麼,行禮退下。隻留莫邪承影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