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上完茅廁,也懶得去前面聽那些阿谀之詞,便在後院逛了起來。看到前面有個亭子,準備過去歇會,突然,背後一劍飛刺過來。
範閑轉身格開謝必安的手,轉瞬間已交手數招。
“讓範閑進來!”涼亭之内傳來一道略帶疲憊的聲音。
謝必安聞言立刻停手,收劍侍立一旁。
涼亭之中,一個青衫青年負手而立,雖看不到面容,但隻背影,就天然一股清貴高雅。
範閑上前幾步,挑眉問道:“你誰啊?!”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李承澤轉身看向範閑,俊秀清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說道。
範閑若有所思,意識到對面人的身份:“二皇子?”
當範閑走到面前來,李承澤揚眉看着範閑贊了一聲:“聰明!”
“殿下找我有事?”範閑問道。
“我與太子有些嫌隙,而你又是太子反感之人。”李承澤淡淡說着。
“殿下是想拉攏我吧?”範閑覺得有些怪怪的,也說不出來哪點不對。
“殺你!”李承澤身子向前一傾,一手按在桌上低沉的說道,“用你的屍體當禮物,讓我兄弟二人重歸于好!”
範閑也是俯身,雙手撐在桌上,湊近李承澤,低聲說道:“那殿下不如也猜猜,是他的劍快,還是我的手先抓住你?!”
範閑剛說完,滄的一聲,一把劍便從他的脖頸後伸了過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幾縷發絲碰到鋒利的劍鋒,悄無聲息的斷開,好一把吹毛斷發的寶劍,範閑心中暗贊一聲,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輕松道:“看來還是劍快!”
李承澤似笑非笑的看着範閑,氣氛一時變的緊張,這時,被削鐵如泥的寶劍架住脖子的範閑,手伸向面前的果盤,因被劍架着,不能低頭,便摸索着從盤子裡拎起一串葡萄,送到嘴邊,咬下一顆,嚼了兩下咽了下去,贊道:“嗯!甜!”
“我一句話,你的命便沒了。”李承澤失笑,這人還是這般性情,最不按常理出牌。
“殿下不會殺我。”範閑自信說道
“為什麼不殺。”李承澤好奇的問道。
範閑不屑:“殺一百個範閑,也不能重歸于好。”
“放肆!”謝必安喝到。
範閑愣了愣,吐出嘴裡的葡萄皮,撇撇嘴。
李承澤笑了笑,問道:“還有呢?”
範閑更輕松了,他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道:“殿下若是想殺我,不會在這兒,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太沒智慧。”
李承澤哈哈一笑,搖搖頭:“必安,收了吧。”
盯着謝必安退下,範閑一屁股坐在坐榻邊上,李承澤伸出手,從盤中扯下一粒葡萄,修長白皙的手指,被紫玉般的葡萄襯的如玉一般,範閑餘光瞥見,不由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中暗自贊歎,還真是天潢貴胄啊。
李承澤可不知道範閑在想什麼,指尖捏着一端,把葡萄肉擠進口中,笑着說道:“詩寫的極好,一出,我便想見見你。”
“我可不想見你。我要是知道殿下在這兒,一定不往這兒走。”範閑苦笑。
“為何?”李承澤明知故問。
範閑回頭撇了這位二殿下一眼:“太子要是知道,我在這兒見過殿下了,一定以為,我投靠殿下,往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