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才人是可信的。”
第二日,安樂接到甯才人送來的手表,在心中再次确認了這一點。
來送東西的小太監環顧四周,低聲說道:“郡主,娘娘還說了,這是令堂的遺物,您可要好好的收着,别輕易帶出去,要是出了意外,就太可惜了。”
“你回禀娘娘,我就在家裡看看,不會帶出去的,請娘娘放心。家裡新做了些點心,麻煩公公帶給娘娘嘗嘗。”安樂會意,讓人重賞小太監,好好送了出去。
……
本來跟範閑說好的,三天把她要的書送來,可是安樂等了好幾日,還是沒等到範閑的書,問過才知道,範閑這幾天每天除了去找林婉兒談情說愛,就是帶着範思轍,準備開鋪子,忙的是不亦樂乎。
無奈的歎氣,陳安樂吩咐撫柳:“備車,去司南伯府。”
安樂到時,範閑正帶着範思轍準備出門,正正好被堵在門口。
見安樂來者不善,範閑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給這位默寫本書,還沒寫完呢。想到這幾天的快活肆意,範閑難得有些羞愧,忙把人迎進府中。
打發範思轍去忙鋪子的事,範閑帶着氣鼓鼓的安樂去自己院子裡,見沒了外人,範閑心虛的道:“别氣了,這就寫,行了吧?”
“我看着你寫。”安樂氣鼓鼓的,滿臉寫着不信。
“我就這麼沒信用的嗎?”範閑一邊準備筆墨紙硯,一邊吐槽:“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唉,世風日下啊!”
“不寫作業的熊孩子,沒資格跟我談信任!”安樂冷冷的站在書桌旁,看着範閑忙活。
“好了,姑奶奶,你去一邊玩啊,還差一點點了,我保證今天給你寫完,行不?”範閑連連告饒,就是寫作業,有人盯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好吧。”安樂不情願的走出房間,百無聊賴的去院子裡,玩範閑自制的加濕器。
範若若聽到下人回禀,說是安樂郡主到了,急匆匆趕到,見到自己哥哥正在奮筆疾書,安樂則一個人在院子裡玩水,見到她來,安樂笑着招呼:“若若來了,你哥在裡面寫東西呢。”
“哥也真是,怎麼就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呢?太失禮了。”
“沒事兒,正事要緊。”安樂随口應了一句,手執木瓢,往加濕器裡面添水。
“哦。”範若若應了一聲,見哥哥果真在伏案奮筆疾書,便又回到院中,不由心中暗自歎氣,這個哥哥啊,明明和婉兒感情那麼好,怎麼還是和安樂走這麼近,婉兒就不生氣嗎?
一邊想着,一邊叫家裡的仆人,趕快上茶水點心。兩人玩着範閑的加濕器,一邊聊着詩詞,時間倒是過的飛快。
“總算寫完了!”範閑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都快中午了,抄起厚厚的一疊稿紙,邁步走到院子裡。
“你們兩個倒是會玩。”看到兩人,範閑不由笑了,一屁股坐在茶幾旁,捏起一塊點心就往嘴裡喂:“我抄的手都斷了,也不說給我倒杯水。”
“手斷了跟水有什麼關系,你手又不用喝水。”安樂下意識回怼,聽清他說什麼,驚喜的看過去:“寫完了!?”
“哎哎哎,你慢點慢點,起的猛了頭暈的。”範閑連忙制止。
範若若滿心複雜,卻也知道哥哥說的對,也忙跟着扶住安樂,低頭一看,安樂臉色果然有些發白,若若心頭一緊,忙喊道:“哥!”
“笨蛋!”範閑吐槽一聲,随手吧書稿放在一旁,起身去看:“就說讓你慢點慢點……”
範閑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已經看到安樂緊閉着雙眼,一手無力的捂住肚子,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一個箭步搶上去,伸手抓住安樂的手腕:“怎麼了?哪裡疼?”
“安樂,你怎麼了?”範若若忙抱住安樂,緊張的看向範閑:“難道,是中毒了嗎?”
安樂疼的說不出話來,範閑臉色大變,仔細把脈,半晌,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她捂着的位置,心中浮起一個念頭,偷偷看了眼安樂身後,果然,在青色裙擺上,看到一抹血色。
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範閑拍拍若若的肩膀,指了指那血迹,使了個眼色,若若一看,臉色頓時羞紅,也不說話,慌慌張張的跑向自己院子。
範閑無奈的把人抱回自己床上,蓋好被子,又把若若讓人送來的暖爐塞進被窩,看着安樂好似緩過勁來,這才放下心來。
“我怎麼了?肚子好疼……”安樂皺着眉,氣若遊絲的問道。
“你是不是女人啊?”範閑咬牙低聲問道:“你大姨媽來了你不知道嗎?你還敢玩涼水!我看還是疼的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