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
門内傳來聲音,院内兩人應聲而至,謝必安低聲詢問:“殿下?”
讓他們詫異的是,二皇子臉上無甚喜色,隻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必安,準備一下,走一趟北齊,代我,護着她。”
“是,殿下放心!”
謝必安沒忍住問道:“殿下能得償所願的,為何要拒絕?”
二皇子歎了口氣,眼神幽暗,喃喃道:“還不是時候啊。”
“殿下,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娶她,在她身上付出這麼大代價,您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範無救耿直的問道。
“不會的。”李承澤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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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不是結束了?聽說陛下很滿意,還要設宴犒賞你們,怎麼你看上去不開心的樣子?”安樂奇怪的問道。
範閑還是沉默着,有些難過的看向安樂。
“怎麼?”安樂本能的察覺有些不對,警惕的問道。
“北齊使團正式提了那樁婚事。”範閑有些寒冷的說道:“他們向陛下提、提出,莊墨韓做媒,北齊小皇帝,願以皇後之位,迎娶慶國的安樂郡主。”
“陛下沒答應吧?”安樂問道。
“我們是戰勝國,陛下當然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隻是,這事畢竟是我們這邊先提的,又有太後親筆書信,陛下也隻能借口拖延,讓你們先見一面,隻是這樣,你就隻能走一趟北齊了。”範閑擔憂的看向眉頭緊鎖的安樂。
“不是早有預料嗎?已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安樂輕輕籲出一口氣,這個結果,倒也在她預料之内,走一趟也沒什麼。
“别怕,我陪你走一趟便是。”範閑摸摸她的頭發。
“我搭進去還不夠?何必把兩個人都陷進去?你好好留在京都,五竹叔才好專心保護我不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多來陪陪我爹爹,幫我顧着他些。”
“ 那你呢,你的身子,哪裡受的住?”範閑擔心地問道。
“這倒是無妨,我現在身體好了許多,有三處的師兄們在,已足夠了。我雖然沒有老娘那麼厲害,但哥哥,你也不應該太小看我才是,多相信我一些,照顧好家裡,别讓我擔心,好嗎?”
“好吧。我答應你,不主動請纓去北齊。”
見範閑仍舊心情低落,安樂說道:“北齊人這樣算計我,若不能十倍還回去,我心中可是不爽的很,這次去,正好把上京城,鬧個天翻地覆。”
“乖,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範閑無奈地歎氣,轉移話題說道:“差點忘了,陛下說,三日後祈年殿夜宴,你也要去,記得準備一下啊。”
“什麼,我也要去?”安樂不知道慶帝怎麼想的,款待使臣的宴會,叫自己過去做什麼?
“對啊,陛下親口說的,别怕,我明天也在。”範閑安慰道。
安樂點點頭,心說,我倒不是害怕,就是怕你尴尬。
範閑事情也忙,聊了一會兒,見安樂精神狀态還好,便告辭離開了。
送走了範閑,安樂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備車,我要進宮。”
……
“陛下,安樂郡主在宮外求見。”侯公公快步走進禦書房,低聲回禀道。
“這個時候,安樂進宮來做什麼?”慶帝扔下手中的折子,皺眉看向侯公公。
“許是,為了和親之事吧?陛下,那,可要宣郡主觐見?”侯公公問道。
“宣。”慶帝雖然有些難以面對這個女兒,但人既然來了,自然不可能不見,有些煩亂,無心批改折子,幹脆起身去打磨他箭頭。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安樂,卻等來了腳步匆匆的侯公公。
侯公公小跑着進來,喘著氣焦急地說道:“陛下,出事了,郡主去長信宮了。”
如今朝中誰不知,讓郡主和親的提議,就是長公主最先提起,并大力促成的,郡主在和親之事确定時尋長公主,那絕對不會是去尋找公主喝茶賞花的,誰知道會鬧什麼亂子,是以侯公公才這麼着急。
慶帝更是氣的摔了打磨了許久的箭頭,怒道:“胡鬧!”說完大步出門,向長信宮趕去。
慶帝趕到長信宮時候,見長信宮宮門緊閉,冷冷的一揮手:“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