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沈婉兒回去,車上就隻剩下安樂和衛華,衛華笑着問道:“郡主好像挺喜歡沈家小姐?”
“大概,是同病相憐吧,畢竟,我們倆,實在太像了。”安樂笑道。
“沈小姐如何能與郡主相比?您也太擡舉她了。”衛華不以為然,看得出來,他對這個跟敵國密探頭目牽扯不清的少女,觀感很是不好。
“怎麼不像呢,我爹是監察院院長,他哥是錦衣衛指揮使,我們都是與父兄相依為命,然後闖了禍,讓父兄收拾爛攤子,有什麼不一樣呢?”安樂情緒有些低落。
“她是闖禍讓她哥收拾爛攤子,郡主可沒有這樣。”
“沒什麼區别,我終究,還是連累爹爹。”安樂聲音黯然:“也不知,爹爹如何了?”
衛華聽出不對,忙追問道:“郡主,也闖了大禍?慶國京都,我也有些朋友,可有我能幫忙的?”
安樂抿抿唇,卻隻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隻是笑笑:“多謝,你有心了。”
沈重等在門口,正看到安樂郡主與衛華說笑着下了馬車,見他過來,衛華毫不意外,知道這又是給他妹妹收尾,心中難免有些同情。觀他神色不好,也沒多說什麼,便與安樂郡主告辭,還笑着朝沈重拱手行禮。
沈重毫不在意衛華的離開,隻是朝安樂拱了拱手:“郡主。”
安樂擺擺手讓人退開些,笑意盈盈的問道:“沈大人,是不是好奇,我剛才在做什麼?”
沈重眉毛一皺,随後笑道:“衛大公子也算是青年俊秀了。”
“對呀,所以啊……”安樂頓了頓,笑着看向沈重,湊近了些,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這不是,在和錦衣衛的下一位指揮使大人,打交道、拉交情嗎?”
沈重眉眼不動,嗤笑道:“郡主,這種水平的挑撥離間,就不用拿出來現眼了吧?”
安樂靠近沈重,含笑說道:“指揮使大人,不如,我們打個賭,你若赢了,我幫你殺了上杉虎,我若赢了,你為我效力,如何?”
沈重這才正眼看向安樂:“賭什麼?”
“當然是賭,這位衛大公子,會在不久之後,成為錦衣衛指揮使,替代你的位置。”安樂含笑說道:“沈大人,賭嗎?”
“郡主,這是在招攬沈某?不知這樣的話,郡主跟上杉虎說過沒?沈某以為,郡主一向愛重大将軍的。”沈重笑着說道。
“沈大人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回頭我可要與他說說。”安樂笑着說道:“那沈大人你呢?敢賭嗎?您可要快點做決定哦,我可要回去休息了?”
“郡主有此雅興,沈某怎能不奉陪?郡主,莫要食言才是。”沈重嗤笑,他雖忌憚安樂,可從沒把衛華這個公子哥兒放在眼裡。
“好,說定了。”安樂點點頭:“那,就不打擾沈大人的正事了。”
“倒也沒什麼正事兒,隻是想跟安樂郡主說一聲,我妹妹身體不适,怕是不能陪郡主逛街了,還請郡主見諒。”
安樂遺憾的歎道:“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也是,郡主嫁過來,日後自有相處的機會。”沈重笑道。
安樂笑容一收,看着沈重,忽的笑了:“沈大人,我知道,你想要肖恩口中的秘密。我可以幫你呀?”
“郡主說要幫我?”沈重不由嗤笑一聲:“肖恩在南慶十六年,陳萍萍都沒能從他口中問出那個秘密,郡主,你說你能幫我?”
“父親自然是有辦法的,之前沒問出來,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若是那個秘密能那麼簡單問出來,那他哪還值得那個北齊皇室,如此牽腸挂肚?哪還值得你沈大人,如此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安樂反諷過去。
“這麼說,郡主是有辦法了?”沈重倒是真起了好奇。
“父親為了這個秘密,布局十六年,如今也該到了豐收的時候。”
“願聞其詳。”沈重拱手道。
安樂無奈的看着沈重:“唉,沈大人還是不信我啊。”
沈重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安樂低頭沉思,好一會兒才說:“沈大人就不奇怪,肖恩被囚十餘年?受盡酷刑折磨,為什麼,既不肯吐露一字,卻也不敢尋死?”
沈重目光一凝,旋即身體前傾,笑呵呵的拱手一禮:“哦,關于這一點,在下也十分好奇,也曾拷問過肖恩,隻是他卻不肯說,郡主可願為在下解惑?”
“肖恩的兒子在婚前,有一個相好的,那女子給他兒子生了個遺腹子,那個孩子,自然是在我父親手裡。”安樂簡明扼要的低聲說道。
沈重心思電轉,頓時了悟:“那個孩子,想必如今,已經來了上京吧?隻是不知道,肖恩怎麼會相信,這人就是他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