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約定的地點,謝必安早準備好接應,将獵物交給上杉虎,朝安樂一拱手:“我們先回崔家别院,郡主可還有吩咐?”
“崔家的事,我與肖先生商議過,崔家如何處置,都聽肖先生的。回頭我讓莫邪送藥過去,之後便留在别院照顧肖先生,勞煩你一并安排了。”
“是,郡主放心。”謝必安點頭應下,接過上杉虎背後的肖恩。
安樂看向肖恩:“一切,就拜托肖先生了。”
“放心。”肖恩伏在謝必安背上,低聲說道。
安樂點點頭,目送兩人離去。轉頭看向上杉虎:“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你小心沈重。”
“我知道。”方才,肖恩已交代過他該如何應對,上杉虎并不擔心。
範閑背起安樂飛快離開,上杉虎解開戰馬的缰繩,将獵物挂在馬背上,騎馬朝城中而去。
“咱們去哪?”安樂看範閑目的明确的直往前跑,不由好奇問道。
範閑一笑:“去找莊墨韓。”
“不愧是你,聰明。”安樂毫不吝惜贊美。
……
第二天,莊先生的弟子來拜見老師,才發現範閑和安樂也在這裡,聞訊趕來的沈重雖心中懷疑,可是,有莊墨韓作證,加上三人親手書寫的,那厚厚一摞的詩稿和注解,也隻能當他們,真的在這裡待了一天一夜。
範閑心情頗好的拍拍沈重的肩膀,調侃道:“你這人啊,就是疑心太重了,我要真想做點什麼,也不可能帶着她啊,郡主要是磕了碰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們偷偷的跑來,難免讓人心中疑惑。”沈重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我們要是光明正大的上門,隻怕你還要以為,我們是來尋仇的呢,我也不想找麻煩呀。”安樂打了個哈欠:“我也累了,早點回去吧,莊先生熬了一夜,可得好好歇息才是。”
範閑也交代莊墨韓的弟子:“先生近日身體欠佳,我給莊先生留了個藥方,你讓太醫看看,能用呢,就給先生抓點藥,好生調理一二。”
“多謝安樂郡主,小範大人,在下還要回去照看先生,就不遠送了,兩位慢走。”
“告辭。”兩人辭别莊家諸位,坐上馬車回使館。
在他們後面,沈重的馬車,也不遠不近的跟着。
還沒進門,迎面跑來一名綠裙少女,險些撞上範閑。
安樂一把抓住站立不穩的少女,驚訝道:“婉兒,你這是怎麼了?”
“你又來見他!”沈重一聲低吼。
這一聲,吓了沈婉兒一跳,她沒想到會被兄長撞個正着,隻是看到兄長,滿腹委屈哪裡還忍得住,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安樂兩人見狀,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向裡面走去,果然看到言冰雲站在院中,手上還提走幾個藥包,見兩人過來,點點頭:“裡面說話。”
“外面這是?”範閑好奇的問道。
言冰雲不理會範閑的八卦,關上門,徑直問道:“如何了?肖恩的秘密,可問到了?”
安樂點點頭,正要說話,言冰雲擡手制止:“若與此行無關,便不必告訴我。”
“也好。”知道範閑還想要确定言冰雲的身世,安樂也不多留:“我先回去休息,你們聊。”
與言冰雲一番對話,讓範閑确定了他就是肖恩的孫子,一時心緒複雜。隻是,今日之事還沒完,範閑與言冰雲商議好,之後的行事,才放心去休息。
……
安樂身體底子太差,平日裡看着還好,可這兩天忙忙碌碌又熬了個夜,一下子就有些受不住,在屋裡歇了好幾日才緩過來,這一日,聽說範閑從宮裡回來,安樂就過去看看。
還沒進門,就聽到範閑氣急敗壞的聲音:“什麼叫壓制本性啊,還擔心我傷者自個兒,我看她平時挺低調的,沒想到這麼自戀啊,是不是我看她兩眼,我就非她不娶了?荒不荒唐啊?”
“大人這般生氣,是不是有些遺憾?”這是王啟年的聲音。
安樂撲哧一聲笑了,驚動了屋裡幾人,安樂便笑着問道:“小範大人,非誰不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