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爹是陳萍萍。”安樂苦笑。
“你爹是陳院長,誰敢逼你?”大皇子說着說着,想到陛下待安樂的殊遇,不由沉默了,陛下若不想安樂摻和,就不會屢屢破格加恩,把安樂高高架起來,就像,四年前對婉兒那般。
“别想那麼多,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安樂笑着安慰,還不忘叮囑道:“待會兒可别說這些了,免得娘娘跟着擔心。”
“安樂,大哥多少能護着你一些,能用得上我的,不要跟我客氣。”
“好。”安樂回以燦爛的笑顔。
……
安樂兩人一走,範閑冷冷的撇了二皇子一眼,也大步離去。
太子慢悠悠擱下筷子,眼含冷意,譏诮道:“二哥,好手段,弟弟佩服。”
“不及太子殿下。”二皇子面無表情的嚼着葡萄,含含糊糊的說道。
“哼。”太子殿下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你吃你的,不關你的事。”二皇子含笑看了眼三皇子:“吃完早點回去,免得你母妃擔心。”
三皇子又不是真什麼都不懂,随便吃了幾口,就擱下筷子:“二哥,我吃好了。”
“那就走吧。”二皇子随意笑笑,起身招呼三皇子。
“謝謝二哥。”
……
去甯才人宮裡做了會兒,知道他們母子經年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就告辭出宮。
在宮門口,一上車,卻發現範閑一臉陰沉的坐在車内發呆,心中就是一沉。
不待她開口詢問,範閑便沉沉的說道:“史家鎮,被燒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這是他們之前查到的線索,安樂也是知道的,可是,範閑沒有假死回京,也沒有跟二皇子鬥的你死我活,這個史家鎮,怎麼可能又被燒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範閑:“哪裡來的消息?”
“太子。”
“他怎麼會知道史家鎮?”安樂追問。
範閑頓了一頓,語氣沉沉地說:“我怕來不及,傳信給太子,讓他盯着史家鎮,找老二的把柄,他剛跟我說,他的人去晚了。”
“你這是不相信我。”安樂垂眸,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兒,話語便也沒那麼客氣:“那,你相信的那位太子,又做了什麼?你不告訴他這件事,那些人就不會死。”
“人,是老二的殺的。”範閑冷冷道。
安樂淡漠的看着他:“不,是太子。”
“難道,世上所有的壞事都是太子做的?荒謬。”範閑憤然離去,覺得這個妹妹完全被舊仇迷了眼睛,說什麼都沒用,這要查出證據,她才會相信。
看着範閑走遠,安樂才淡淡問道:“父親在家裡還是是院裡?”
“院長方才傳話,讓小姐直接回府。”
“回吧。”
回到郡主府,與父親自是一番久别重逢,滿心依賴的窩在父親懷裡,說着這一行的見聞,陳萍萍攬着女兒,時不時問上一句,父女倆聊完,才發現天色已晚。
陳萍萍陪女兒吃完飯,便回書房處理院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深夜的甯靜,來人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院長,小姐發熱了。”
陳萍萍一驚,他趕到安樂卧房,已有府中的大夫在為安樂把脈,見他進來,踏雪低聲回禀道:“院長,小姐不許叫範公子過來,已讓人去請三處的冷大人了。”
陳萍萍摸摸安樂的額頭,安樂睜開眼,喃喃喚了聲:“爹爹。”
“你燒的厲害,叫範閑來看看,好不好?”陳萍萍柔聲商量着。陳萍萍柔聲商量着
“不,不要見他。”安樂閉上眼睛,賭氣般側過頭,大有再說下去,連爹爹也不想見的意思。
知道這丫頭打小就倔強的厲害,陳萍萍無奈,隻好随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