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夕接通電話,手機直接放在耳邊,靜靜等着段祈言說話。
“第一天參加綜藝,感覺如何?嚴冽有沒有找你麻煩?”段祈言的語氣一點也不熱切,甚至有些冷淡。
但段祈言是什麼樣的人,段懷夕還會不了解?這通電話她從中午就開始等,一直等到現在,以往她每次進入一個需要長時間錄制的綜藝或者進組,段祈言都會給她打開電話。
這次的時間有些晚了,應該是他終于有了點空閑時間,就給她打電話。
“感覺還不錯,如果沒有嚴冽就更好了。”段懷夕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同時還不忘挖苦嚴冽。
“實在讨厭他,我就找人頂掉他。”段祈言一出口就是高壓發言。
段懷夕揉一揉鼻梁上方的穴位,真讓她兩眼一黑,“你這麼做萬一被人知道,我都不用再混娛樂圈了,直接回家混日子得了。”
聞言,段祈言居然肯定地點頭,“确實應該隐蔽一點,給足好處,我會叫人小心一點。”
段懷夕長歎一口氣,十分無奈,“哥,我不用你這麼幫我,你隻要好好經營公司,把辰星做大做強,那我不就更加可以狗仗人勢了?不用對付單個的人,而是要讓娛樂圈的人都對你低頭。”
段祈言輕哼一聲,唇角勾出一絲弧度,“你果然是我妹妹,要不在辰星給你個職位?”
“有野心,但沒志氣。”段懷夕打個哈欠,眼皮逐漸沉重,“我就想被人保護着努力,在哥哥的保護中為所欲為,所以嚴冽我可以自己對他耀武揚威,哥你就别出手了。”
遠處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段懷夕扣扣手指頭,低着頭略顯無聊。
段祈言敏感地意識到段懷夕的狀态,“你去睡吧,今天有點晚了。”
段懷夕“嗯”了一聲,終于結束了這段冗長的對話,今夜風平浪靜,想來全部的錄制也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了。
夜已漸深,段懷夕近一年來第一次沒有在晚上看手機,季月唐早已酣睡,段懷夕蹑手蹑腳躺到床上,一夜無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的時候,季月唐就已經醒來,季月唐有着規律的作息和飲食習慣,晨跑必不可少,早餐也是盡善盡美。
季月唐已經晨跑過,吃過了早餐,重新回到卧室的時候,段懷夕才剛剛醒來,迷迷糊糊之間,段懷夕感覺自己被卷到了。
于是段懷夕決定起床,在上午九點鐘的時候。
真是蒼了天了,這麼早起床是要困死誰啊?
段懷夕洗洗臉終于有點清醒過來了,随後就是漫長的化妝過程,從底妝到防曬,一步一步都嚴格遵守了某種神奇的程序,最終在不到十點鐘的時候完成了全部。
如果不是為了要臉,她甚至都不想化妝,不,她甚至都不想洗臉。
早飯沒吃,段懷夕喝一杯贊助商的牛奶就對付過去了,下樓的時候,其餘十三個人都在,段懷夕略微笑笑,還是有點尴尬的,自己表現得這麼懶惰,之後的片子得剪輯成什麼樣?
不對,不是十三個人,是十四個人,神秘嘉賓這個時候已經過來了,是前段時間大火的古裝劇的男二。
于是,新一輪的打招呼、參觀房間又開始了,拉拉扯扯折騰到十點半,節目組終于開始宣布集體任務了。
導演:“接下來兩天的集體任務是,選擇一位成員,大聲喊出ta的名字,并說出你最近印象最什麼的一句話,最後沒有被叫到名字的成員将會在本周第二個集體任務中,擔任重要角色。”
任務并非強制性的,但完成了會有白玉币作為獎勵,每喊出一個人的名字并說出一句話,就可以獲得三枚白玉币。
獎勵不算豐厚,但蚊子腿也是肉,喂雞也才十枚白玉币,拔蘿蔔也才十枚,人數多了還要均攤,為了下一期不被趕到院子裡住帳篷,成員們應該都是鉚足了勁兒的。
想要多多獲得白玉币,就要多多叫人,最少喊一個人的名字,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喊名字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般隻有對熟悉的人才好意思直呼其名,在娛樂圈對不熟悉不認識的人,都是叫“姓氏+老師”的組合來裝熟。
喊全名,其實不禮貌,也容易尴尬。
節目組确定是一檔休閑綜藝嗎?難道不是摳腳大全?要是一直按照這個趨勢安排任務錄制下去,錄制七天,段懷夕可以直接給扣出一座克裡姆林宮。
但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任務剛剛發布,已經有人開始幹脆利落地叫全名了,劉珂然是第一個,他是那種很外放、很社牛的人,一個人總是可以那麼莽撞其實也不同意,最起碼段懷夕佩服他,在莽撞這方面。
“老師們,我現在是為了任務,xxx,xxx,xxx……你們好!”
聲勢浩蕩的一陣怒吼,劉珂然喊了所有人的名字,最後耍投機取巧了一句“大家好”,試圖蒙混過關。
怎麼說呢,勇氣可嘉,但是……
“劉珂然,不通過!”
工作人員直接紅牌舉過頭頂,“投機取巧,扣除1枚白玉币。”
說着,工作人員對着劉珂然伸出手,一副“拿來吧你”的得意樣子。
工作人員再次高舉手中的規則牌:每喊一位成員的名字,就要說出最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且每位成員不可以用同一句話,不可以用如“你好嗎”“我很好”“吃飯了嗎”等日常生活用語,除非說出足以撼動導演組的理由。
這項任務可以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如劉珂然、謝雲帆,都敢于在這麼多人面前喊出名字,劉珂然他還有什麼可怕的?他這個人本身就很可怕。
憂慮如段懷夕、邊叙,社恐的人總會社恐,不光是喊出别人的名字是難事,就連被别人叫到名字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