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段懷夕甚至主動問周景之,是否要一起做飯。
周景之:嗯?
季月唐:不是,姐妹,你……介麼大膽?
其餘成員/導演組:倒反天罡!
總之就是無人不驚訝。明明上一次錄制的時候,還是周景之主動找段懷夕一起喂雞、一起做飯,到了後面的幾天,段懷夕甚至不怎麼和周景之說話,這些他們都沒好意思說呢。怎麼這次一來,還在第一天,倒是變成段懷夕主動了?
直讓人匪夷所思,他們不禁懷疑,這倆人是不是私底下見面了?還是微信上聊天了?總之就是偷偷和好了,否則這情況完全說不通,這完全和上一次節目錄制的情況反過來了。
然而當事人二人對這一切什麼都不知道,周景之先是當面拒絕了她一起做飯的邀請,随後發了微信解釋清楚。
但當面拒絕其他人知道,微信裡解釋清楚其他人不清楚,這可又讓人誤會了,季月唐走到孟思雨身邊,嘁嘁喳喳悄聲問:“你說他倆是怎麼了?”
幸虧是捂着麥問的,收音收不太清楚,孟思雨見狀也捂住麥,湊過去悄聲說:“不知道,但總感覺不簡單,他倆是不是有積怨已久啊。”
“我看……”剛想要解釋自己的CP,轉耳便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和孟思雨解釋的心思都沒了,拍一拍孟思雨肩膀,“行了,姐妹,你不用了解太多。”
她搖搖頭走遠了,誰能和她一樣,看得出來,其實他們倆根本就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不過她還是自己在心裡圈地自萌吧。
季月唐的這一切思考,沒人知道,當事人更加不可能知道,周景之還在發微信給段懷夕。
周景之:[不用再讨好我了,我答應的事情不會變,你去做自己的事。]
微信發過去,上面就是段懷夕拉黑之前發給他的消息,連發幾條都是在解釋她并不喜歡嚴冽的。
前幾天商繁給他說了個八卦,是關于嚴冽的,據說嚴冽早在綜藝錄制之前就去看過心理醫生,在上一期錄制結束之後,又看了好幾次,一個星期之内看了好幾次。
看心理醫生并不是什麼大問題,周景之夜并非歧視看心理醫生的人,看了心理醫生夜不是就是有心理疾病,這個年代誰又沒有心理壓力,誰心理還沒有點病。
但嚴冽此前在直播中的表現很容易讓人誤會,他的種種表現足夠讓一些黑粉和不明所以的人被煽動,如果有一天嚴冽被網絡上的輿論幹擾,他還會像現在一樣隻是看心理醫生嗎?輿論是可以逼瘋一個人的。
這個時候的嚴冽沒問題,不代表被逼瘋的嚴冽沒有問題。
周景之不想講一個陌生人想象得很壞,但他還是很擔心段懷夕。
但又看段懷夕一臉的沒心沒肺,他說出不用讨好以後,她就直接去和季月唐做任務去,這樣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真的會是那種癡情到願意挽回嚴冽的人嗎?或者還是說,隻有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癡情起來才更讓人心痛嗎?
他第一次對自己産生極大的不自信。
與周景之不同,段懷夕沉浸在喜悅之中。
呂丹清老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見到的,之前在電影節上見過多次,但是一句話都沒說過,這可是和偶像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如果不是因為導演是個帶黑框眼鏡的秃頭男人,段懷夕甚至想要把導演抱起來好好親一頓。
段懷夕:發明這個導演的人真是個天才!
你下午四點鐘來,那麼從三點鐘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時間越臨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我就會發現幸福的代價①。
段懷夕本以為知道會一直承受這種幸福的代價,直到第二天一早,但是高興并未持續多長時間,在即将夕陽西下的時刻,她的手機來電鈴聲響起。
似乎隻有一人會不分時間場合地給她打來電話,從來不管她是否忙于工作。
她對客廳的其他人輕聲說了句抱歉,然後走到二樓陽台,接通電話,“媽,有什麼事嗎?”
“這話說的,沒事不能找你?想你了不行嗎?”林藝自然而然說出想念。
“呵呵,行——”段懷夕翻翻流露出一個鄙夷的神情,收音麥早就摘掉,她冷笑一聲,靜靜等待着林藝的“宏觀調控”。
“你怎麼回事?媽媽不主動聯系你,你也不聯系媽媽,兩個星期沒給媽媽打電話,怎麼了?心裡沒有長輩?你的禮貌呢?”
隻第一句是想念,第二句開始就是鋪天蓋地的指責,雖沒有謾罵,但卻比謾罵更加刺人,因為謾罵可以回怼,但這種隐隐作痛的以愛為名的指責,她卻不能說更多。
此時笑意潛伏在段懷夕的眼底,仿佛在溫柔地嘲弄着世界的愚昧與無知,尤其指林藝。
她也不辯駁,隻是手指一直在盆栽的葉子上摩梭,盆栽的葉子已經被搞得徹底疲軟,耷拉着無精打采的。
“我昨天給你哥哥打電話了,他說你有工作,你有工作怎麼不告訴媽媽?”
段懷夕敷衍道:“下次一定。”
“什麼下次一定?這次就說。”林藝還是不依不饒的,“你有什麼工作還不能告訴媽媽?你在哪兒?媽媽去找你也可以。”
明明她進入娛樂圈滿打滿算都已經六年了,她會不知道劇組之類的不允許人輕易進入嗎?她知道,她隻是不在乎。
如果我不能擺布你,那你也不用好好地工作了,林藝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吧。
“你不許來。”段懷夕脫口而出,甚至未經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