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着辦吧。”商繁反倒是硬氣起來了,“我看陳楠的架勢,你要是不演這個男二,那就是在影響段懷夕之後的星途,你就是在犯罪,到時候你要是不和段懷夕避嫌,陳楠有一百種方法搞死你。”
“那就和楠姐直說好了,我去說。”
“你去呗,你看看你好不好意思開口。”商繁換上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陳楠肯定已經和段懷夕說過了,你去和段懷夕說,我不想炒CP,我們以後在綜藝上别說話,我以後也不想和你說話,你去說,你好意思說嗎?”
“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有機會會說的,我現在要去買菜了,我希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我家。”周景之瞪了商繁一眼,換了鞋子轉身又說:“你去和楠姐說清楚,這是你作為我經紀人的工作,你要認清誰是老闆。”
留下這句話,周景之便出門去了,以往還能維持住的平和全然不見了。
商繁沉默片刻,随後渾身一抖,滿身寒霜消散,他也收拾收拾也不要賴在别人家裡,反正都沒有他的飯。
隻是……商繁還是忍不住感歎:“這麼生我的氣,都不忘了去給段懷夕買菜做飯,還說不喜歡,再嘴硬一個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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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之出門,恰好陳楠也要回公司,差不多時間出門,電梯都是同一趟,遇見的概率是很大的,他們也果然遇見了。
陳楠按了電梯下行鍵,對着電梯内可以反光的門,與周景之對視上。
說起來,他們倆剛剛有點針尖對麥芒的,現在這麼平心靜氣地一起坐電梯,可能還是有點尴尬?
“周老師和段總是朋友,是段總托您在綜藝上照顧懷夕的?”陳楠的語氣溫和,是很有禮貌的那種詢問,不帶質問,也沒有其他的試探,這可以剛剛的語氣大相徑庭。
周景之點頭,掩映在帽子口罩之下表情難辨,隻能大約看到眼神還算真誠。
面對着電梯門上的倒影,陳楠看得到周景之的動作,她也不繞彎子,“既然是段總的朋友,我就直說了,懷夕還小,有些事情不懂,但您還是要懂得分寸,就算以後真的要營業,也要保持距離,這些您知道的,對嗎?”
陳楠的語氣依舊禮貌,話卻算不上善良,周景之依舊點頭,他知道陳楠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在保護段懷夕而已,既然他們的目的是一緻的,那也就不用因為方式和手段而生氣了。
周景之很想說,自己其實并不打算演戲,并沒有不做音樂轉去演戲的打算,但與陳楠在電梯門上映照的對方的眼睛對視,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說出來一個字,陳楠甚至會讓他從這裡搬走。
周景之不得不承認,商繁說得是對的,他不忍心告訴段懷夕,也沒有告訴陳楠的理由,因為他的私心。
直到電梯穩穩停在一樓,電梯門緩緩打開,他也沒有和陳楠多說一句話。
他長歎一口氣,吃過了飯直接和段懷夕說吧,懷夕不是那種極端的人,當然,這裡也沒有說陳楠就是極端的人的意思。
陳楠自然對周景之的所思所想一無所知,他隻是還在思考商繁的話,并且頻率很低地偶爾回頭看一眼周景之,心中不斷犯嘀咕。
這人到底是真的因為段總的囑托,還是對懷夕另有所圖?如果是第二種,那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如此想着,陳楠給《朝辭明月》的導演去了一個電話,她倒是要看看,周景之是不是真的要出演這個男二号。
買了菜回家,差不多已經是應該準備晚飯的時間了,商繁果然已經離開,家裡沒人。
一大袋的食材,他自己一個人拿上來還費了點力氣,準備鍋底和洗菜還要一段時間,他先去敲了段懷夕家門,先把火鍋燒上,又回來洗菜、擺盤之類的,用了不少的時間,實際上他坐下來和段懷夕開始吃東西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段懷夕本來想着和他一起去洗菜的,也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但奈何在綜藝上周景之就已經充分了她的廚藝,連帶着對她洗菜的水平也不怎麼信任了。
他哄小孩子一樣,把電鍋的開關打開,然後交代給段懷夕一些“任務”,“你在你家看着鍋,燒開了去敲門找我。”
段懷夕神色複雜地看一眼周景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為什麼總感覺被人當成了小孩子呢?或許可以去掉那個“感覺”,周景之就是把她當成小孩子。
“你經紀人和你一起洗菜嗎?”
“沒有,他走了。”
段懷夕挑眉,“其實他可以和我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