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中逐漸蘇醒,陽光散落在她的被子上,在她的頭發上,能夠挺到這個時候,忍受着陽光照耀這麼長時間才起床,她也算是能忍。
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下面彈出來一個信息框,是周景之給她發的消息,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發出的。
周景之:[醒了告訴我一聲。]
醒了告訴他?為什麼告訴她?
段懷夕艱難從被子裡拔出自己的腳,穿上自己毛茸茸的粉色拖鞋,跌跌撞撞地上了個廁所,順便洗漱一通,拿着手機攤倒在沙發上,根本沒想着回複周景之。
不過,這客廳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呢?怎麼說呢,就是有點,處處閃着星光的感覺,她直接幻視了“bulingbuling”的特效,怎麼感覺家裡幹淨了?
她又眨眨眼,仿佛不确定,再看一遍,确實是幹淨了不少,家裡混進來了田螺姑娘/小子?
段懷夕站起身,從客廳到廚房,再從廚房到客廳,最後繞了整間房子一大圈,發現隻有客廳和廚房被打掃了,廚房的餐桌上還放着周景之帶來的鍋碗瓢盆。
不是田螺姑娘/小子,是老小子,周景之這老小子,給她家收拾得幹幹淨淨,還留點東西在這兒,醒了就給他回消息,就是要把鍋碗瓢盆給他送過去吧。
段懷夕:[醒了。]
段懷夕看起來很高冷地回複了兩個字,抱臂坐在沙發上,放松思緒,一看見這鍋碗瓢盆就想起昨晚的火鍋。
餓了。
肚子沒叫,但确實餓了。
段懷夕去廚房轉悠一圈,冰箱裡居然多出了幾盤綠油油的菜,還有喝了一半的青梅酒。
她昨天喝酒了?好像确實喝了,而且酒量奇差無比,喝了沒幾口就醉了,然後對着人家周景之庫庫啥都說,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她甚至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卧室的都忘記了,但也無外乎就是周景之給她弄進去的。
這麼想來,人家真不是老小子,還真是田螺小子,她自己睡得和死了一樣,人家還給她收拾屋子,剛才的回答确實是有點高冷了。
周景之:[來我家,吃飯。]
吃飯?一提到吃飯段懷夕眼冒金光,頓時狗腿子一般回複:[好嘞,小的這就來了。]
*
從醒來開始,周景之頻繁關注自己的手機,特别是九點以後,視線更是頻頻轉向手機,平常應該八點鐘就吃的早飯,直到十點鐘也沒吃上。
而廚房的案闆上,卻都是準備好立刻就可以下鍋的食材,擺明了就是要做早飯,但從八點鐘擺到十點鐘,也确實是有點誇張了。
商繁還因為昨天的事情打了電話,一打來電話就是夾槍帶棒的,“還沒和段懷夕說呢吧,陳楠還沒找我呢。”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事兒,周景之還真有點生氣,“我不是讓你去和楠姐說?什麼都要我說,你這個經紀人趁早辭職好了、”
商繁撇着嘴,心中直呼周景之今天這毒舌含量超标了,“行,有時間我會說,怎麼着,昨天晚上不讓我吃,今天我總得去蹭飯了吧,你今天不至于還給隔壁送飯了吧?”
他靜等着周景之的妥協點頭或者毒舌痛罵,但都沒有,周景之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周景之這一沉默,商繁就知道要壞菜,沉默就是變相的認同,這句話對周景之來說特别适用,他還真要接着給人家送外賣。
“老闆呐,上趕着不是買賣,你不知道嗎?”商繁簡直苦口婆心,這人上趕着上瘾了可不行啊。
手機輕微震動,是有人發來信息,“不說了,今天你别來了。”
“什麼我就别來了,明天你們就出發錄綜藝了,我不來能行?你……”
話沒說完,周景之已經挂斷電話,商繁對着忙音電話眼冒火星,什麼意思啊,越來越沒禮貌了這人。
周景之點開微信,是段懷夕發來的信息:[醒了。]
那看來可以準備做“早”飯了,他打了幾個字回複段懷夕。
周景之:[來我家,吃飯。]
沒想到段懷夕是秒回:[好嘞,小的這就過來了。]
周景之的眉眼愈發柔軟,笑意如潮汐蔓延而來,卻并未如潮汐退卻,他隻是被名為段懷夕的月光不斷牽引,最終将光華流轉留在眸中。
沒幾分鐘,敲門聲傳來,“咚咚咚”,“咚咚咚”,頗有規律,三個為一組,五秒一循環,連敲門都這麼有意思。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段懷夕的笑臉,側過頭也是段懷夕的憨笑:“周老師,我來蹭飯啦!”
周景之:……
這麼積極,這麼陽光,看起來昨晚睡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