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之左看看右看看,觀察在場所有人,最後還是“老大哥”開口了,“邊叙沒聽說過‘翻鬥花園’,那我們就定下一個規則,别說特定作品中的特定名詞,這一次就算我們犯規,但是不扣分,我們組我一個人接受懲罰,可以嗎?”
他看似在征求所有人的意見,也是在無形中化解尴尬,自然沒有人不同意。
此時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周景之身上,表演才藝,什麼才藝?吹拉彈唱?十八班曲藝樣樣精通?還是唱一首歌?
都不是,周景之要表演的才藝沒有任何人猜到,甚至和他自己本身的職業都沒有任何關聯。
“變個小魔術好了。”周景之側身對着段懷夕,伸出雙手,給段懷夕展示空空如也的兩手,“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紛紛盯着周景之的手去看,許盡歡坐在段懷夕身後,整個腦袋的重量都放在段懷夕的右肩上,順着段懷夕視線一起看。
段懷夕仔仔細細看了他的手,确實什麼東西都沒有,甚至穿的還是半袖,根本不存在袖子裡藏東西的情況,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隻得出一個“手真好看”的結論。
手指幹淨修長,手掌紋路清晰,偶然可見淡青色的脈絡,實在是好看的一雙手。
“周老師,你手真好看!”許盡歡直接說出了段懷夕沒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周景之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随後繼續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手中空無一物,手指翻飛之間,劃出一種好看的弧度,惹得人心驚,男人的手怎麼可以好看成這個樣子?
因為段懷夕離得最近,周景之的魔術就隻打算變給段懷夕一個人看,至于坐在周景之另一側的邊叙,帶着一種青蔥少年特有的羞澀,根本不好意思上前來,隻是遠遠地看着,但眼中同樣有着好奇。
展示了雙手,周景之終于要開始真正的魔術表演,他加你個兩隻手掌心朝下伸向段懷夕,擡眼問她:“你要哪隻手?”
段懷夕還在神遊中,迷迷糊糊地問:“我想要哪隻手都給我?”顯然沒理解周景之的意思。
周景被她這一幅呆呆的樣子,逗得眉目含笑,“不是把手給你,是手裡的東西給你。”
你手裡有東西?段懷夕滿臉疑惑,這人手裡哪有東西?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指了周景之的左手,“就你的左手吧。”
于是周景之翻開自己的左手,掌心朝上,手中空無一物,隻是手指微微彎曲的弧度好看得要命。
段懷夕覺得,自己沉迷了,沉迷于周景之手中的變換,但她打心裡覺得自己并非因為魔術而沉迷,隻是因為周景之的手,畢竟魔術無論如何都是一種技巧,而好看那就不是技巧了,就是硬好看。
他的右手手心朝下,左手手心朝上,右手在左手上方不斷畫圈,段懷夕立刻就被周景之的右手吸引,有些時候,手背比手掌心看起來更加性感,這是可以說的嗎?
尤其是手腕處凸出的骨節,不知道為什麼,那裡就是戳人的性感,周景之的右手不斷在自己的左手上畫圈,段懷夕沒注意,滿眼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的腕骨上。
最後他将左手攥成拳頭,搖晃幾下,将握成拳頭的左手向前伸,用眼神示意段懷夕伸手,段懷夕居然也聽話地伸出手來。
他的左手緩緩打開,徹底張開的同時,段懷夕感覺到手多出了一抹輕微的重量,那是多出來的東西,也是周景之要變出來的東西。
他将左手移開,露出了段懷夕手掌心上的東西,是一顆糖果,檸檬味的,是段懷夕最喜歡的味道,也是她曾經在周景之家裡吃過的糖果。
“檸檬味的。”
明明他隻是簡單的一句形容,段懷夕的心髒卻止不住地狂跳,好像達到沸點的水,“咕嘟咕嘟”不停地冒泡。
這種糖果應該至隻在周景之的家裡出現過,沒有商标也沒有配料表,隻是單純地用塑封機将兩側塑封上,更像是家庭小作坊做出來的糖果,吃起來帶有一種真實檸檬的酸澀感,正對段懷夕的口味。
這更像是周景之自己做的,帶着他本人的感覺,不是那麼讨喜,甚至不是那麼紮眼,隻是有種娓娓道來的故事感。
這個糖果似乎隻在他們兩個單獨見面的時候出現,現在被光明正大拿出來,她有種恍惚的感覺,好像突然就出現在周景之家的沙發上的感覺了。
“檸檬味,夕夕最喜歡的味道,是巧合嗎?”許盡歡湊上來,伸手就要拿走段懷夕手中的糖果,被段懷夕躲過去。
段懷夕收起糖果,本該給許盡歡一個“威脅”的眼神的人,此時卻正灼灼地注視着周景之的眼神。
幾秒鐘之後,段懷夕移開視線,撕開糖果的包裝紙,将那顆酸澀的檸檬味糖果塞進嘴裡,味道還是那樣,苦澀中帶着酸和甜。
段懷夕仔細回想着剛才周景之的動作,右手瘋狂動作,左手保持一個角度。
不愧是周老師,輕而易舉就用手勾引到了我。
她擡眼去看周景之,眼神和唇角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知道洋基隊為什麼會赢嗎?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