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之頗為紳士地彎腰做出請進的動作,有種古代文人君子那種儒雅翩翩的氣質,段懷夕直接被迷了個透底,走路都慢了幾個拍子。
而周景之也好像知道自己的優勢,故意擡起頭,做出歐洲貴族紳士的動作,含笑擡眼,故意勾引似的。
許盡歡緊随其後走進來,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這倆人是不是當沒有她這人了?這麼光明正大就開始眉來眼去了?
不過也沒有吐槽多久,因為徹底進入了房間以後,段懷夕和許盡歡就都被這個包廂内的布置震撼到了。
她們進入以後先是左右環顧,正對着門的是一張餐桌,長方形的餐桌,正常來書可以容納八個人同事用餐,如果非要擠一擠,十幾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桌子上鋪着藍色小碎花的桌布,桌布上擺放了一個克蘭因藍的細口矮花瓶,花瓶裡插着着藍白交織的小小花朵,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有種普羅旺斯鄉間的氛圍感。
向左邊看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左邊是一道十分帶有現代風味的磨砂質感屏風,下面有小小轉輪,可以随時收起來,上面挂滿了小挂飾。
周景之走過去收起屏風,屏風後面的世界也逐漸如一幅畫卷一般緩緩展開。
後面自然是一堵牆,但是牆并非承重牆,也不是紅磚白牆,是可以在牆的中央開辟出一道專門安放玻璃的地方,使得在餐桌就坐的人可以随時看到玻璃後面的情景,至于玻璃後面有什麼?那是專屬于這個房間的小廚房。
一應廚具全部都有,擺放整齊,廚房現在空無一人,隻等廚師去了開啟這一次的美食之旅,周景之拉開屏風後,靜靜等待着段懷夕和許盡歡感歎完,随後說:“一會兒你們可以看到我在這裡,到時候随便點菜,菜單就在餐桌上。”
她們這才看到餐桌上的手繪菜單,每道菜都用小巧靈動的筆觸畫出了美食的四季風味,周景之給菜單翻到第三頁,“你們可以在這一頁随便選,畢竟菜要吃應季的。”
段懷夕點點頭,一心去看菜單上的手繪美食,就連上面的小小蔥花都是那樣的圓潤可愛,那種飽滿的蝦肉,鮮紅的蝦頭,甚至要比實物更加驚豔吧?
周景之搖頭笑着離開包廂,不一會兒就出現了玻璃的那一邊,許盡歡則是再次打量起來了整間包廂,右邊她們還沒看過,她走過去,是玩樂的那種小角落。
幾張懶人沙發、懶人座椅,還有不算太高的茶幾,旁邊地上有規律地放着幾套桌遊和其他的卡牌遊戲,看起來這個包廂應該是最大的,也符合建在走廊最盡頭的設計。
這包廂是适合多人團建聚會的場所,卡牌遊戲,多人聚餐超大餐桌,這不僅是很适合團建的包廂,而且還是舍得在團建上花錢才可以預約到的包廂。
許盡歡一屁股坐在房間右邊的懶人沙發上,後背靠牆,慢慢的安全感,她随手拿起一套撲克,招呼着段懷夕也過來,“這包廂肯定不便宜,這餐廳也不便宜,周老師居然還開了這麼一家高端餐廳,成本一定很高,收費也肯定不低。”
段懷夕沒有去許盡歡的身邊,而是搬了椅子坐到原本放屏風的位置,也招呼許盡歡過來,“人家在那邊辛苦下廚,就是要給我們看的,我們離得那麼遠,能看見嗎?一點也不禮貌。”
許盡歡不情不願地起身,也走過來,搬了另一張椅子坐下,“我們在排排坐,待會兒是不是要吃果果?”
“不吃果果,吃蝦蝦。”周景之的聲音驟然響起,給還在包廂裡的人一點點的突如其來的震撼。
許盡歡一點不給周景之面子,“周老師,你這麼大人了,還說疊詞,是不是有點惡心了。”
周景之也不生氣,隻是略微低頭。
玻璃鑲嵌的位置比周景之略低,他需要略微低頭才可以看到包廂裡的情景,他低頭便看到段懷夕和許盡歡像小朋友排排坐一樣地看着他,不僅失笑道:“你們不用看着我,我是請你們吃飯的,不是請你們看我做飯的,你們随便起來吧,别太拘謹了。 ”
得到周景之這一番話,許盡歡立刻拉着段懷夕去房間另一側的角落,臨走之前還按照菜譜點了幾道菜,“涼拌秋葵蝦仁,檸檬幹煎雞,鹹蛋黃焗紅薯,蓮藕馬蹄湯,甜品就要香橙烤布丁。”
段懷夕一個眼神掃過去:你還真不客氣。
許盡歡:(攤手)不然呢?那咋了?
周景之是欣然接受,他站直了身體以後,在包廂裡隻能看到他精緻的下颌,泛起微微的笑意,許盡歡立刻小聲對段懷夕告狀:“你看他,根本就不生氣,還偷偷笑,以為我們看不到,他一點也不委屈。”
許盡歡:他就是個綠茶!
周景之的聲音再次穿來,這次的聲音悶悶的,應該是戴上了口罩,“許老師,我是可以聽到的,你說點得可以再小聲一點。”
……好尴尬,許盡歡癟嘴不說話了,就要拉着段懷夕去懶人沙發自閉小角落,說什麼也不要陪着他,這個人不光是腦子有問題,還就愛吃沒用的醋,最重要的是不懂人情世故,就不能裝作沒聽到嗎?真是的。
段懷夕也跟着笑,但最終她們也沒有去自閉小角落,畢竟别人在下廚,她們去沒心沒肺地玩,實在有點太沒有禮貌了。
段懷夕和許盡歡拿了一副牌,在靠近廚房的地方擺上椅子,邊打牌邊和周景之閑聊。
“周老師,你為什麼一定要親手做,是你做的更好吃嗎?”許盡歡再一次犀利提問,今天她好像是吃了炸藥。
周景之态度依舊溫和,回答問題的同時手上的事情也不停,“是我答應過懷夕,她說過,不是我做的她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