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好了?”
“對啊,你不是早見過盧導了,我演女主,你演男二,幾個月以後進組,我們天天見面。”
周景之渾身輕微顫抖,似乎是在笑,但又強行克制,不允許自己笑,段懷夕疑惑:有什麼好笑的?
“别和我耍賴,我說的是非工作場合的見面,我們不是朋友嗎?私下裡不可以見面嗎?”
段懷夕:(斜眼看人)這撲面而來的綠茶味,太沖人了。原來周景之的笑的意思是,一想到接下來要說什麼就想笑。
周景之:一想到接下來要裝綠茶就想笑。
段懷夕可不慣着這事,直接一把推開,“如果是朋友,請你表現得像個朋友一樣,可以嗎?周老師?”
不料周景之再次欺身上來,接着來了一個壁咚,再次給段懷夕搞懵了,這人要幹什麼?又瘋了?
周景之靠近了,比剛才更近,近到段懷夕都需要側頭才能勉強不碰到周景之,他低沉的聲音在耳側,聲聲入耳:“又有人來了。”
右邊果然有人在房間門口進進出出,好像拿了什麼東西,很久以後才下樓離開。
她們在樓上多久,段懷夕和周景之就維持了這個姿勢多久,直到人走了,周景之緊繃的身體才和緩下來,連呼吸都柔和了。
段懷夕又一次推開了他,一點也不留情面,“咱們到底有什麼好躲的?看見就看見了,反正我們也是炒CP,你在怕什麼?”
周景之轉了個身,也靠着牆,他們看起來就好像高中遲到了,被罰站在教室門外的學生,但場景不對,時間也不對。
此刻是夜晚,高中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在罰站,他們更像是夜談校園偷試卷的,當然這種行為并不提倡,不健康。
“我以為你不想他們看見我們,他們會誤會。”
段懷夕斜眼看他一眼,忽然就很想笑,“周景之,你真的是人機啊。”
周景之疑惑,周景之不解,周景之發問:“人機是什麼梗?”
“沒事,你去玩吧,周老師。”
周景之還是沒明白,繼續疑惑眼神,但走了。
臨走之前,又轉身回來,在段懷夕沒有絲毫反應的時候,伸手抱住段懷夕,沒有絲毫緩沖,她就這麼撞進他的懷裡。
段懷夕甚至來不及掙脫,周景之便已經分開,甚至比之前離得更遠,不等段懷夕再說什麼,周景之又直接開口:“朋友之間的擁抱,可以嗎?”
段懷夕:不可以也可以了,你抱都抱了,現在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不會超越界限,除非你吻我,否則我不會吻你。”周景之這話直白到有些露骨,壓低了聲音嘶啞着。
段懷夕站在原地,挑眉看他,直看到周景之調轉視線,轉身下樓離開。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一個踉跄差點走過頭走到另一邊的走廊盡頭去,穩住了身體似乎是感覺有些窘迫,摸摸鼻子,下樓去了。
很久之後,段懷夕才發現自己的唇角上彎的弧度,她低眉垂目,似乎是在自我嘲笑,終是淺笑出聲,“有病。”
不知道是在罵周景之,還是在罵自己。
段懷夕低頭看手機,有兩條來自微信的消息,一條周景之,一條許盡歡。
不知怎麼的,段懷夕還是先點開了周景之的那條。
周景之:[你還沒有回答我,可以再見面嗎?]
周景之:[作為朋友。]
後面的那四個字的補充,好像一種拙劣的掩飾,但拼命怎麼掩飾也不會掩飾得更好,隻會讓人更加清楚地洞悉他的意圖。
“呵呵……”段懷夕還是第一次發現,周景之是一個這麼善于掩耳盜鈴的人,真挺有意思的。
段懷夕沒有正面回答,隻是很巧妙地反問回去:[你覺得可以嗎?]
[如果你在能夠說服自己,讓自己的行為具有完全合理的動機,你完全可以找我。]
[但是是否和你見面,就是我的決定了。]
真的很狡猾,周景之想到網絡上有關段懷夕的視頻和發文,無外乎都是“好真誠”“沒心眼”“好努力”“不會說話”這種評價。
這算是不會說話嗎?她對于打太極的藝術恐怕已經登峰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