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夕問:“你想要什麼?”
她本以為,嚴冽應該隻是想訛點錢,周轉一下一貧如洗的生活,但是嚴冽的野心和愚蠢,還真的超乎她的想象了。
嚴冽聽到段懷夕這麼問,以為這确實威脅到了她,心頭一喜,口中的話直接就說出口了,“我可以不要錢,我要重回娛樂圈,你帶着我,讓我簽約辰星,我要火,比以前還火,你要給我鋪路,你不鋪路,你和周景之都得完蛋。”
“哈哈哈哈哈哈……”段懷夕再一次忍不住笑出聲來,用一種看着精神病的眼神看着嚴冽。
這人腦子其實真的有問題吧,之前看心理醫生還能像個人,現在沒錢看醫生了,就直接不是人了,難道是之前被洛黎PUA得腦殘了?
段懷夕實在是沒有心情和他玩下去了,瞬間變了臉色,從哄堂大笑到面無表情,隻需要零幀,嚴冽被這忽然冷冽的氣氛吓了一跳,也忍不住緊張起來,雙手不斷摩擦。
“你想公布就公布吧,我不在乎。”
“别裝了,你會不在乎?段懷夕,你其實在意得要死吧,你别強撐了,我知道你很在意,我可以放低要求,你别裝了,你和周景之從《白雲深處有人家》就開始拉拉扯扯了吧,當時他對我那麼有敵意,你們倆肯定不一般,你早點認輸,照片我就不放出去了,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話說得少不是病,但是一旦說多了那肯定是病得不輕。
之前段懷夕對他的多翻諷刺都沒有真正惹惱了嚴冽,這一次她隻是滿不在乎,就已經讓嚴冽徹底破防,段懷夕接下來一句話都不說,靜靜聆聽某人破防的聲音。
嚴冽持續輸出着什麼話,段懷夕都已經沒心思聽,她盯着嚴冽的那張臉,心裡忽然對自己的審美産生了疑惑,她以前居然認為這人好看嗎?
現在看着一臉惡心的嚴冽,想當年也是一個精神小夥,果真是歲月不饒人,人臉被豬坐,段懷夕在心裡為何成洲感到悲哀,和這人撞臉,就算隻是撞側臉,都是需要求神拜佛的程度吧?
再想想,當時拍《惜朱顔》,她和嚴冽是男女主,還拍過吻戲,段懷夕瞬間不好了,忽然就很想yue,一yue再yue,她這輩子都有點不幹淨了。
誰知道嚴冽忽然起身,從段懷夕的對面走到段懷夕面前,單膝跪地,雙手握住段懷夕的一隻手,祈求段懷夕給自己一個機會:“懷夕,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段懷夕左手被死死攥住,嚴冽一身牛勁很煩人,段懷夕掙脫不開,她右手兩個指頭掐住嚴冽手背上的肉,用力擠壓,要多朋友多疼,嚴冽的臉瞬間扭曲,但也不放手。
段懷夕很無語,纏着她幹什麼?她很不耐煩,“你要賣就去賣吧,最好去泰國賣,男同實在是人太少,你去賣一賣還能賺點。”
嚴冽還在抓着她的手,顯然是不打算聽她這個雖然很惡毒,但是确實能賺錢的建議,既然如此,段懷夕也不打算留情面了,直接一個用力抓住嚴冽的中指,往後撅。
“那你就去賣給狗仔吧,多賣點,多賺點,畢竟這也是你在娛樂圈的最後一桶金了,你撈得越多,我找律師告你的時候,你的破綻更大,把你搞死的時候更有成就感。”
段懷夕持續用力,一點也不擔心嚴冽的手指被撅斷,誰說那是手指的,嚴冽的手指本來就是長那個樣子的。
“砰!”
“砰砰砰!”
包廂的門被急促地敲擊,外面的人似乎很着急,段懷夕立刻警惕,質問道:“是誰?”
“是我。”周景之的聲音短促有力。
“進來。”
段懷夕兩個字仿佛命令,直接讓周景之推開門,闖進來。
周景之幾乎算是破門而入,一旦進入包廂以後,他的眼睛就沒有從段懷夕身上離開過,他唯一能做的最冷靜的事情,就是關上包廂的門。
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在包廂内逡巡,包廂不算大,他就算再不想看見,也看到了,嚴冽那個賤男人,就蹲在他女朋友的跟前。
周景之頓時有一種直沖天靈蓋的恨意,看見嚴冽這一刻他才知道,其實他可以很沒有道德,将世界上最惡毒的詞語全部想了一遍,也不足以形容此時在他眼前的嚴冽。
段懷夕手上用了大力氣,使勁掰嚴冽的手指頭,嚴冽終于吃痛松手,捂住手在地上痛苦,段懷夕起身是,還順帶踹了他一腳。
她站到周景之身邊,說笑如常,推着周景之就要出門:“你怎麼也出來了,我們前後腳出來,不會有人懷疑我們吧。”
周景之收斂了表情,拼盡全力不去在意地上的那個狗一樣的東西,眼神隻停留在段懷夕的身上。
段懷夕也是,多餘一個眼神都不給嚴冽,頭也不回地說:“你要幹什麼都随便,沒人在乎,你威脅不了我。”
說完推開了門,拉着周景之的手一起離開。
在包廂門徹底關上之前,嚴冽擡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周景之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看着妨礙了自己的垃圾的眼神。
嚴冽強裝鎮定,在手指上切實傳來的痛感,甚至讓他沒有辦法思考,這兩個人,他很有可能一個都對付不了。
但還是不甘心,為什麼,他會淪落成今天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