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斓湊過來,也仔細看了看,微微點頭道:“這保元堂的至寶丹,雖也有幾分相似,但終究是東施效颦。他們大概是想着,大多數人沒見過真正的至寶丹,便打起了蒙混過關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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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城南水井旁。
順興接過衛斓的重任後,心裡清楚這差事的分量。他和三七商量好,兩人輪番守着水井,每人值守六個時辰。這天晚上,輪到順興獨自蹲守。
夜色如墨,春夜的微風帶着一絲涼意,井邊的青草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順興藏身在雜草叢生的牆角,這裡是絕佳的視野,既能清楚地看到水井,又不易被人發現。
他蹲在草叢裡,身體微微蜷縮,像一隻潛伏的獵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井口。
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草叢深處傳來。就在他屏息凝神的瞬間,一隻灰褐色的小老鼠猛地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嗖地一下從他的腳邊飛速穿過,消失在另一側的黑暗中。
順興微微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腳邊,随後忍不住笑自己草木皆兵。
正想着,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極輕。順興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尖微微發白,随時準備出手。
隻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水井,動作輕巧卻透着幾分詭異。那人走到井邊,先是四下張望一番,确認無人察覺後,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有些緊張,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準備往井裡傾倒。
順興心中一緊,但臉上卻毫無表情,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他微微眯起眼睛,觀察着對方的動作,心裡默默計算着出手的時機。
就在那人剛要傾倒藥瓶的瞬間,順興身形一動,如幽靈般瞬間出現在那人面前。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動作卻快如閃電。
那人剛要傾倒藥瓶,手腕突然一緊,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間将他的手臂反扣到身後。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藥瓶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驚恐地回頭,卻隻看到一張平靜而冷峻的臉。他試圖掙紮,但很快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别動!”順興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他從腰間抽出一根繩子,手腕輕輕一抖,繩子便如靈蛇般纏繞在那人雙手上,瞬間将他捆了個結結實實。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确認對方無法逃脫後,順興微微側身,伸手揭掉那人臉上的蒙面布。月光下,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那人眼神中滿是恐懼和不可思議,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你到底是誰?”那人終于擠出一句話,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
順興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往井裡下毒,這罪名可不小。”
順興輕輕一拽,将那人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屑,“走吧,明日帶你去見官府。”
他低頭看了一眼摔碎的藥瓶,眉頭微微一挑,随即彎腰撿起碎片中殘留的藥瓶,用一塊布包好。這可是人贓俱獲的關鍵證據。
那人咽了咽口水,聲音裡帶着一絲哭腔:“大哥,我…我知錯了,能不能饒我一命?”
順興眼神裡滿是不屑:“知錯?要是早知錯,就不會往井裡下毒了。我不會現在就處置你,明天官府自然會給你定罪。”
此時,夜已深,官府早已大門緊閉,不可能半夜敲門擾人清夢。
順興想了想,轉身朝着醫館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先把你關在醫館裡,順便審問審問你,看看你背後還有沒有同夥。”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醫館門前。順興把那人推進一間閑置的房間,随手關上門,用繩子将他綁在柱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順興轉身坐在一旁的木凳上,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現在,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麼交代了。”
那人被順興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我…我真的知錯了…”
順興微微一笑,笑容裡卻帶着一絲冷意:“知錯就好,但光知錯還不夠,你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不然,明天官府見了你,可不會像我這般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