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被陛下召見侍寝就不說,還被陛下連續傳召了兩晚。這下甭管我樂不樂意,武才人甚得陛下歡心這個謠言,開始在宮裡傳開。
蕭思悅來我宮裡和我說起的時候,我正在我宮裡逗陛下新送給我的鹦鹉。
第一晚召幸過後,陛下就賜了我住在承慶殿,後來沒過幾天,蕭思悅也被封為才人,和一位我記不住封号的妃嫔住在我隔壁宮。
“武姐姐,現在宮裡都在傳你的盛寵呢!我可是聽楊婕妤同我說的,她昨日去徐賢妃的宮裡,連徐賢妃都問起你,說武才人是新晉妃嫔裡最得皇帝喜愛的!”
我耳朵在聽她說,手裡仍在逗鹦鹉。心裡卻止不住冷笑:旁人都說我深得太宗皇帝歡心,隻有我知道,那句“唐三代而亡,女主武氏昌”才是太宗心裡的一根刺。
旁人眼裡的盛寵,不過是陛下防我的一些計謀,待我被後宮中人所忌憚,自然有更多的人想拉我下高台。
借刀殺人,實在是高明。隻不過神不知鬼不覺用在一介女子身上,我實在是覺得這大材小用了。
這隻鹦鹉挺機靈,先前在陛下那裡習得過幾句話,換了新住所不願開口,我費了好大心思去哄它重新開口。
“武姐姐!你怎麼總是在逗鹦鹉,我在同你說,徐賢妃提起你了。”蕭思悅不滿。
我看清了陛下寵愛的意味,她卻仍歡天喜地地替我高興,絲毫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也不好同蕭思悅講,若是細細講清,隻怕她會覺得我是瘋子。
笑着回頭安撫她,“思悅,我聽到你同我講了。”
她上前挽住我的手臂,嘻嘻笑:“姐姐,我們明日去給徐賢妃問安吧,聽說徐賢妃才氣橫溢,名滿天下,是頂聰明的才女呢。”
我答應她,“好,我們明日去見徐賢妃。”
蕭思悅正要說點什麼,有小太監恰在此時來尋她,“蕭才人,陛下今夜宣您陪膳侍寝,請您回自己宮殿先行準備。”
她聽了這話便要急匆匆趕回去,還不忘回頭對我說:“武姐姐,我有件要緊事,明兒和你一起的時候再告訴你!”
我不大放在心上,揮揮手讓她回去了。
翌日。
我是被蕭思悅來我床邊叫醒的。
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她輕施粉黛的臉。“哇啊!”
她吓了一跳,我也被吓了一跳。
“蕭思悅,你不是去侍寝了嗎?怎麼此刻會在我的床邊。”我還迷糊着,揉着眼睛問她。
蕭思悅有點無語,“武姐姐,我早就回來了。見你還未起身,我趕忙叫你來了。徐賢妃會午休,我們得趁早去。”
我喚來梅春替我梳妝,蕭思悅在一旁替我挑選衣服。
“武姐姐,你穿這個吧。這個藍綠像一汪春水一樣,襯今日梅春給你畫的花钿。”蕭思悅舉着一套衣服說。
我瞧着,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那就這套吧。”
入宮以來,我甚少和嫔妃們打交道。一是因為我不是很記得住她們的封号和面容,一不小心叫錯了,容易生出武才人恃寵生嬌,不敬貴人的名聲;二來,我也不愛同她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