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舟回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油炸糕,抽出桌上紙巾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油漬,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付了早餐的錢,才道了一聲“對,我就是。”
收拾桌子的趙嬸聽到收款提示音愣了一下,嗔怪的看着石舟回,“你這孩子,那油炸糕是嬸子送你的,你咋還給錢了。”
石舟回低頭笑笑,少年氣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緻,“要算的,你們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這位老闆,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客人的?”
石舟回起身動作一頓,索性也就不起來了。
“這位老爺爺,沒人教過你怎麼和别人說話嗎?”
老人臉上表情很難看,他教書幾十載,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和他講話,真是太過分了!
“你這人怎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老奶奶拉了一把。
趙嬸不贊同的望着石舟回,這孩子怎麼回事,好不容易店裡來了客人,還這個态度,“兩位客人别和他一般見識,他不懂事,先來店裡坐坐喝杯茶水慢慢聊。”
趙嬸把兩位客人迎到了石舟回的小店裡,又給他們倒了溫水,安頓好老人的情緒後石舟回才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小石啊,你快過來,看看兩位客人有什麼需要的?”
石舟回搬了把椅子坐在兩位老人對面,“本店提供幫忙找命定之人的服務,另外還有招桃花紅繩和平安符,請問兩位老人有什麼需要的嗎?”
老爺爺名叫段永年,是附近初級中學的老教師,三年前剛剛退休。
身邊的這位是他的初戀齊蘭娟,兩個人當初因為家庭條件不符合被父母強行拆散,現在歲數大了,就想着在一起過兩天好日子。
可是不管是家人還是朋友都不支持他們在一起。
沒辦法段永年就想到來找石舟回,讓他出一個他們是對方命定之人的條子。
這樣家人就知道他們感情好就會支持他們結婚了。
石舟回沒說話,隻摩挲着手裡的茶杯,茶水已經有些涼了,光靠他手心的溫度是無法再讓茶水熱起來的。
“我和阿娟這些年都吃了不少的苦,現在政策好,就想着我倆在一起過兩天好日子。”
齊蘭娟拉着段永年的手,眼睛裡滿是淚水,“年哥,能和你重逢,我不苦的。”
“阿娟……”
“嗚嗚嗚你們真的好不容易啊。”站在一旁的趙嬸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小石啊,你就幫幫爺爺奶奶吧,就當是為自己積福了。”
趙嬸有一個習慣,喜歡看苦情劇。
尤其是那種男女主因為一些事情分開再重逢的電視劇,會讓她有強烈的代入感。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趙嬸并不相信石舟回有給人算命定之人的能力,他覺得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若他真的有這個能力,那怎麼自己還是單身呢?
從趙嬸的表情裡看出她的真實所想,石舟回滿臉無奈,也不知他平時都給了大家什麼印象讓他們這麼想他。
“我需要二位提供你們的生辰八字。”
“不行!”段永年一口回絕,“生辰八字這麼重要的東西我豈能給你。”
石舟回也沒慣着他的臭脾氣,起身拉開門,指着空蕩蕩的馬路對段永年說着:“既然不信我那你就走吧。”
石舟回的态度讓在場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實在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做事情竟如此直來直往。
不是說現在的年輕人為了賺錢什麼都做的嗎?
月薪三千的工作招不到農民工卻能招到一個大學生。
趙嬸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段永年和齊蘭娟,走到石舟回面前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在他耳邊說着:“你這孩子,好不容易來的客人怎麼可以往外面趕呢?你這房租水電啥的不要錢啊?”
趙嬸的意思是希望石舟回為了生存放低他的面子,這樣才可以活下去。
這并不可恥。
但石舟回看着段永年敲着二郎腿居高臨下望着他的目光,很不爽。
“好啊。”石舟回面帶微笑坐回椅子上,“既然趙嬸說了,那我就幫這位爺爺好好算算。”
段永年冷哼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懂尊老愛幼。
不過他脾氣好,不和他一般見識。
“你叫段永年,五八年出生,你是你父母千盼萬盼得到的兒子,一家人歡喜的不得了,你父母用你四個姐姐的彩禮錢供你讀了高中,高中畢業後又托關系給你找份在學校教書的工作,一幹就是退休,我說的沒錯對吧?”
“至于你身邊的齊蘭娟,确實是你的初戀女友,你父母嫌棄她家裡成分不好不許你們來往,給你找了一個踏實能幹的同村姑娘結婚,但婚後你嫌棄對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拒絕和她交流,她生産完頂着大雨為你送飯落下病根你不管不看,她頂着大太陽在地裡除草你在家呼呼大睡,就連你的父母久病在床也是她一個人照顧的。”
“現如今她病重癱瘓在床,可人還沒死呢,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初戀進家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