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淵，如果某個東西和你知道的樣子不同，你會怎麼做？”

“比如？”

“比如這個薯片它不是圓形而是四邊形。”

“我會做市場調研，在網上宣傳，看看這款薯片的銷量和大衆反饋，若是效果不錯的話可以嘗試加大産量，争取讓銷量再提上一些。”

市場調研嗎？

有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嗎！

石舟回滿意的拍了拍方淵的肩膀，收回手的瞬間摸了一下他的喉結，“謝謝方總的幫忙，我出去做市場調研了！”

方淵隻覺得一陣溫柔的風吹到他面前然後消失。

罷了，他開心就好。

－

石舟回從方淵辦公室裡出來後經過辦公區徑直去了休息間。

公司休息間的裝修很不錯，有按摩椅和零食供應，還有咖啡和茶葉，難怪方淵說公司的員工待遇不錯，他都有想在這裡上班的想法了。

石舟回順了兩塊巧克力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風景。

“我見過你，您是方總的客人。”石舟回回頭，對上一位穿着白裙子長發女生的眼睛，“不知道我可以坐在您對面嗎？”

石舟回點了下頭，“當然可以了，請坐。”

長發女生端着一杯拿鐵坐下，視線從石舟回空蕩蕩的手指上掃過，“您和我們方總是朋友嗎？”

“不算朋友吧，也就是老同學。”石舟回并沒有向她說他們的關系，“我路過正好有事過來找一下他，你們公司蠻不錯的。”

“是啊，我們公司待遇什麼的都很好的，每次發出去的招聘都有一大群人來咨詢。”

“可是我看員工的工作壓力好像特别大的樣子。”這是石舟回想不明白的事情。

長發女生歎了口氣，“為了能在這站穩腳跟，買房買車，大家都是拼了命的在幹，部門年紀最小的女孩一天要做三份不同的工作，睡覺時間隻有四個小時。”

“不這麼幹我們就隻能回去結婚，嫁給一個我們根本就不愛的男人，然後為他懷孕生子，洗衣做飯。”

“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媽已經在老家給我找了六七個，就等着我回去相親了，可我一點也不想和我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我連和他吃飯我都覺得惡心反胃。”

許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陌生人，女生把自己的苦惱一口氣說了出來，“不好意思啊，說的有些多了。”

石舟回什麼都沒說，默默剝了一塊巧克力放在嘴裡。

巧克力甜的，可他吃起來卻莫名覺得苦澀。

難怪那麼多人的紅線是暗淡無光的，難怪他們拼了命的工作，隻是希望自己的未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交給一個不信任的人。

這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哪怕他是姻緣簿轉世也要尊重她們的決定。

“您和我們方總感情一定很好吧？”

哎？

“你好像誤會了，我們并不是……”

“方總電腦壁紙不是您嗎？眼尾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什麼電腦壁紙？

許是石舟回臉上的茫然太過明顯，女生掏出手機給他看一張照片。

是一張偷拍的照片。

穿着深色西裝的方淵面無表情地站在投影幕布前，身後是他的電腦桌面，壁紙是石舟回的側臉照片。

對，他隻看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他自己。

石舟回已經記不清楚那是什麼時候的他了，可能是高二也可能是高三，稚嫩的他穿着老土的校服，坐在教室裡低頭認真做題。

題目稍微有些難，他下意識皺起了眉毛。

那時候像素不高，照片也不是很清晰。

“他的壁紙一直都是這張照片嗎？”石舟回問。

“從方總入職開始就一直是這張照片，至于之前是不是，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畢竟方總也沒回來多長時間。”

方淵用他的照片當電腦壁紙是什麼意思，他早上還為他做了那件事情。

難道他的這些舉動有别的含義？

長發女生壓低聲音：“您和我們方總真的不是一對嗎？之前他讓張助理去給客戶買東西可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跑路費。”

工作日每個中午張助理都要去飯店取飯菜，然後送到固定的地方。

他們秘書部一直在猜，這位能讓高嶺之花方總如此的人到底是誰，今天看到本人才終于知道，也就隻有石舟回本人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了。

簡單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明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卻平添了幾分親切的即視感。

面前的年輕人如同天邊明月一般讓人隻能遠觀。

“那你們方總還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石舟回想了一下，重新措了辭，“就比如用我照片當壁紙這種事？”

女生眨眨眼：“可是您不是和方總認識了很久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的事情？”